「婚後……兩年大概,兩個人發現對彼此還是舊情難忘,便又在一起了,如此,便有了如陽,後來如陽母親因為某些……原因,去世了。」
「當時的如陽只有七八歲,性格孤僻的厲害,也就因為這個,如陽對我母親一直懷恨在心,對我這個哥哥也不是多麼待見……」
墨如斌說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眉心皺了皺。
夜初夏不說話,也不回答,只是認真的聽,心底上,其實是想了解墨如陽,想了解他這個人。
「如陽是個很自立的孩子,從小和家裡人都不太愛說話,後來和我的關係有所緩和,也是因為有一次他從樹上摔下來我正好經過樹下救了他,害得我的胳膊脫臼養了整整兩個月才好……」
「……再然後,他就只和宇叔走的近,那也無可厚非,當年他母親和我父親認識,宇叔算得上是媒人,某種意義上說,宇叔雖然才三十多歲,可如陽卻視他如父親一般的存在……」
「如陽表哥……他從未和我說過這些……」夜初夏垂下眸子。
墨如陽在自己的面前,永遠笑得溫和,就像一陣春風,緩緩的滑過心底,卻不會激起任何的漣漪。
那種舒暢和親切感讓夜初夏不由自主的就去相信他,依賴他,自然,她當時天真的以為他真的是她的表哥,是她的血肉至親。
可是她享受著他的好,卻對他一無所知,真的不該。
「嗯,如陽自然不會對你說起這些,一方面,是冷總不允許,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己不願意,你在他心裡,是很特別的存在,比他自己更重要的存在……」
「夜表妹,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了吧,如陽,並不是你的親表哥,他和你,其實沒有任何的親緣關係……」
夜初夏一愣,詫異的看向墨如斌,用眼神向他詢問。
「嗯,那一晚,在如陽的別墅,我看到你了,對不起,因為看到你,所以才說了那些話,雖然有我的私心在,但也希望你能夠明白,你於如陽來說,的確是特殊的……」
夜初夏有些不知道怎麼反應,心裡亂作一團,卻又不知道如何克制,她隱忍著坐在那裡,面前的卡布奇諾她還一口沒有喝,就那麼浪費了。好可惜。
「那麼,你今天找我來?」
夜初夏想知道他的目的,當然,其實更想知道的是,墨如陽現在在哪……
「嗯……」
男人端起黑咖又喝了一口,眉眼淡淡的掃向窗外,隨即問了一句和夜初夏關心的事情無關的問題。
「喜歡B市的冬天嗎?好似,你其實記憶里最多的記憶,都是冬天吧……」
夜初夏擰起了眉頭,不明白墨如斌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沉默的等著,等著他繼續說。
「如陽的體質很特別,因為如陽的母親在生下他之後就搬到了南方去住,每個月父親都要出差去一趟南方,基本都會呆上三五天才會回來,如陽也在那裡住了七八年,所以剛來這裡的時候,很不適應,尤其是冬天,前兩年的時候,手腳都會被凍傷,不敢出門,只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看外面銀白色的世界……」
「後來我試著將他帶出來,在雪地上陪他玩,告訴他身體熱起來,便不會怕冷,如此,他才漸漸的適應了這裡的冬天,我想,若是當時他一直一直那樣的話,估計會被再次送到南方去,那樣就意味著,墨家,將無他的一席之地……」
夜初夏凝視著媚眼,薄唇動了動,不好意思打斷他,其實如果可以,她是真的願意繼續聽的。
墨如陽的童年有著這樣的經歷,她一無所知,這樣的事實擺在眼前,以她的身份,接受其實有點困難。
愧疚撓心,挺苦的味道。
「再後來,過了好幾年,大概是如陽十五歲的時候,他出國了,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讓他無法再呆在墨家,可他想徹底脫離墨家也不可能,所以他選擇了離開,出國留學,去了英國,據說那裡的冬天,沒有B市那麼冷……」
「再次回來,其他有他的目的,可是這個目的因為夜表妹你的出現,已經被毀於一旦了,他為了你,放棄了仇恨,選擇了追隨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終於有一天,引火燒身……」
「夜表妹,很多事情我不方面多說,你該知道,你有一個在B市無所不能,隻手遮天的未婚夫……」
提到冷炎楓,墨如斌有些微微的詫異,「為什麼提起他?難道這事情和他有關係?」
夜初夏的手指骨節收緊,不太希望聽到一些不好的言論,現在的她,已經是冷炎楓的妻子了啊。
他們領了結婚證,昨晚還說著那樣柔情蜜意的話,哪怕就是早上在電話中,還是那樣的情意綿綿。
她真的不希望,聽到有關他的一丁點兒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