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快一個月沒有見到小曄曄了,也不知道他好不好?!
離婚協議上寫著,她一個月可以去看兩次小曄曄,但是從她出了那個宅子到現在,她竟是狠心的一次都沒有去。
身為母親,她是不稱職的,很不稱職。
整理了思緒,她側過臉看向夜總會的方向,名車雲集的門口,哪怕是一個侍應生,都是那樣謙和有禮,夜初夏眯了眯眼睛,只是怔怔的望向那個方向,眼神茫然。
冷炎楓眯著眼睛坐在車裡,甄傑在前面開車,眉眼偶爾掃過坐在後面的男人,顯然,憔悴了很多。
「冷總,前段時間……夜小姐生過一次病……就是見了你的那天晚上,發燒……」
甄傑突然開口。
冷炎楓的薄唇動了動,眉眼睜開,卻是微垂著的。
「冷總,你真的打算放棄夜小姐了嗎?」甄傑問。
這些話,原本不是由他說,按照他的性格,一般也不會開這個口。
可是腦海中,總是不經意的就掠過那天姜若葉扯著他衣袖質問他時濕潤的眉眼,無法忽視,根本,做不到。
冷炎楓眯著眼睛,不說話,只是全身的血液好似凝結在了一處,阻滯了她的呼吸,讓他連說話的力氣都變得極其的淡薄。
說什麼?說他承認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承認了自己在她面前敗的徹底?還是其他?
冷炎楓,活了二十八年,從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無助過,哪怕是在父母離世,弟弟昏迷之時,都不曾如此的無助過。
這種無助,不至於傷心到無可救藥,不至於難過到撕心裂肺,卻是一種從內里發出來的無助感,對未來,喪失了期待能力的迷失感。
見冷炎楓不說話,甄傑也不再開口,只是將車子不自覺的踩了油門,加速。
冷炎楓的目光淡淡的掃向窗外,天光一點點的隱去,繁華的都市即將夜色斑斕,只是這份迷醉,都將與他無關。
陡然,一個纖細的身影掠過眼帘,一閃而過,他擰了擰眉以為自己看錯了,側過臉來,神情一變,大喊一聲,「停車――」
前面開車的甄傑愣了一下,慌忙踩住剎車,車子停住,他轉頭,想要問一問冷炎楓發生什麼事了,男人卻已經推開車門跑了出去。
「嘟嘟嘟――」
一連好幾聲的汽車喇叭聲此起彼伏響起,甄傑心裡一慌,連忙下了車去追趕――
能夠讓這個男人冒著被車撞的危險義無反顧衝下車的人,除了她,還會有別人嗎?
「冷總――」
甄傑看到男人木然站在那裡的身影,並且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只見一個十八-九歲年輕帥氣的男孩子和夜初夏正在說著什麼,然後兩個人肩並肩的朝著路的一邊走去,邊走邊說笑著。
甄傑認出來,這個男孩不是別人,正是安炳成的兒子,安若松,也是安若晴的弟弟。
今年,算一算大概只有十八歲。
當初調查過安若晴,甄傑有印象。
「冷總――」
甄傑看著冷炎楓有些沉痛的眸子,心有不忍,再次喚了一聲。
冷炎楓不回答,只是盯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一直看著,許久,才低低的吐出兩個字,「走吧!」
甄傑點了點頭,冷炎楓邁開步子,看起來依舊沉穩堅毅的背影,卻明顯,落魄了許多。
重新坐上車子,男人不再低頭淺睡,但是從頭至尾,都不曾再說過一句話。
某中餐廳內,夜初夏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安若松,半晌,才確定性的問了一句:
「你剛才說,你姐姐……懷孕了?」
安若松點了點頭,「是啊,懷孕了,算一算,現在應該快要三個月了吧,如陽哥……哦,不對,現在應該叫姐夫啦,姐夫現在已經去陪姐姐了,估計下個星期就會回國,舉辦婚禮吧……」
夜初夏眼眸暗了一下,陡然想起在澳門機場時墨如陽有些暗淡的眼神,薄唇顫了顫,原來他的離開,是因為安若晴懷了孕,他竟然從未跟她說過。
「姐姐,你怎麼了?」
安若松看著夜初夏不說話,忙問了她一句。
夜初夏連忙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挺為如陽哥和安小姐高興的,他們兩個這麼久了,早該在一起了!」
夜初夏笑著說道,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
年少的愛戀,青澀難耐,無意間變繁華了過往那麼多年的歲月,一直恍然著還存在,可是暮然回首,才發覺一切早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