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辰瞥他一眼,唇角微抬,低聲再道:「想不到本……本侍衛第一次受罰,旁邊還放個參照物。」
燕無爭憋了氣,小聲說:「想不到閣下從不受罰,竟把挨板子當成照鏡子。等一會你就知道,板子挨在身上,參照物難受,你會更難受。」
「往往一個難受的人看到另一個難受的人,心情會舒服很多。」上官玉辰似笑非笑。
燕無爭咬牙,還未開口,卻聽景成帝懶懶問:「你們是自己趴上去,還是朕讓人把你們捆上去?」
上官玉辰看了一眼刑凳,此刻終於切身體會到了什麼叫做風水輪流轉!從來都是自己下令打人,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這麼一天……
一時間,他還真有點拉不下臉。
他猶豫之際,燕無爭已老老實實趴在了刑凳上面。
上官玉辰想了想,誰叫自己一時醋火攻心,公然違抗影兒軍令,今日這頓軍罰已經是逃不掉了,這自己趴上去固然是沒面子,可被人綁上去就更難看了……
他磨磨蹭蹭地走過去,也規規矩矩趴上刑凳。
等到兩人都趴好後,景成帝方才沉聲問:「若是戰王問起你們這受罰之事,你們會如何作答?」
「我是罪有應得。」燕無爭脫口便答。
「……我是自作自受。」上官玉辰臉色極不好意思。
燕無爭原本臉色無奈,卻被旁邊人的表情語氣弄樂了,若非自個趴的老實,恐怕會「噗」的一聲笑出聲來——自作自受,形象。
這二人的應答讓景成帝略感滿意,他隨即下令:「帶凌月。」
沒過多久,凌月便被帶了上來,跪在景成帝面前。
景成帝並不看凌月,冷眸看著趴在刑凳上的倆人,沉聲道:「既然你們都認得清這罰是你們該受的,那朕也讓你們這罰受得有意義些。」
上官玉辰攏了眉心,怎麼有意義?
景成帝隨意地坐到椅子上,視線涼涼落到跪在地上的凌月身上,沉聲道:「凌月,你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公然抗旨,給朕一個抗旨的理由。」
凌月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將頭垂低了些,沉默不語。
「打!」
一聲喝令,軍杖立刻如雨點般落在趴在刑凳上的兩人身上。
凌月驀地大驚,轉頭看了一眼挨打的兩人,旋即焦急的目光望向景成帝。
聽景成帝淡淡道:「現在你就記住規矩,朕問你問題,若你回答稍有遲疑或答得不正確,挨打的就是他們。」
身後軍杖打人的聲音仍繼續著,凌月顧不得多想,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因為他不是真正的第一。」
軍杖停了下來,燕無爭自然明白,月兒不過是一時著急才信口扯了這麼一句話出來,可是……
果然,景成帝沉聲道:「既如此,那朕明日便修改聖旨,為你和陳侍衛賜婚。」
話音一落,上官玉辰,燕無爭,凌月三人異口同聲道:「萬萬不可。」
景成帝目光掃過反應激烈的三人,慢慢道:「很好,回答正確。」
沒等三人鬆口氣,他沉聲接著問:「凌月,你曾經是戰王的貼身近衛。朕問你,當日圍場之中,和戰王在一起的人究竟是誰?」
凌月感到景成帝語氣中似乎夾含著一絲隱隱的壓迫,卻再度不知如何作答。
景成帝當即冷喝下令:「打!」
燕無爭直接瞪了一眼上官玉辰,那眼神便似在說「你難不成還想我為你挨打啊?」
上官玉辰唇角一扯,搶在那軍杖落在身上之前開口道:「不用打了,圍場之中和戰王在一起的人是我。皇上,您這樣去問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那我們還不得被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