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連這個也知道了!
燕無爭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心裡更增了幾分急意。
景成帝往一邊走開幾步,眸光冰寒地看著他,道:「朕前幾日怎麼給你的警告,你能不能重複一遍?順便告訴朕,你私自接觸影兒,是不是又把消息傳出去了?」
「無爭上次是去見他們,消息確實在無意間告訴他們,但是不知道事情會這麼嚴重。」燕無爭的聲音仿佛是從嘴裡擠壓出來的。
景成帝又冷笑一聲,「那這一次,你又透露了什麼?」
「上官玉辰,你未免欺人太甚!你把朕的影兒當什麼了?你以為我柳藍好欺不成?」燕無爭抬頭挺胸,裝出一種很有氣勢的樣子,模仿景成帝慍怒的語氣說道。
景成帝頓覺渾身被怒氣充斥,卻又尋不出這語句的破綻,手指指著他,道:「你……你……朕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想挨板子了。」丟下這話,也沒有讓燕無爭起身,自己徑直離開了御書房。
燕無爭摸了摸自己的膝蓋,不知道現在能不能起來了,也是奇怪了,怎麼每一個版本各有不同,卻又沒有交集點,這難道真是他們布的局?
…………
一到驛館見到上官玉辰,公儀無影甚至顧不上寒暄一句,十分嚴肅地說道:「辰哥,無爭昨夜帶來消息,父皇收到信箋,雲蕭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柳藍的戰王尚可選妃,他的覆水何以不能重收?難道他知道了我是公儀無影,他怎麼會說這樣的話?通過這件事,父皇可能要比我們預計更提前知道真相。」
上官玉辰臉瞬間黑了,連帶說話也夾雜了怒氣:「先不管他知不知道這件事,但是他能說出覆水重收這樣的話,肯定是對你舊情不忘。這都是因為你做事太不知收斂,讓雲蕭誤會太多。」
公儀無影本來正是著急,被他這一責備,語氣不由上揚,沒好氣道:「那次我只是要傳遞消息而已,我從來沒給過雲蕭半分念想。」
「雲蕭,你看你叫得多親熱。」上官玉辰聲音也提高聲音,同樣沒好氣。
公儀無影瞪他,聲音更大:「這件事已經過去那麼久,你還要舊事重提,是不是非要干一仗才心裡舒服?」
「是啊,誰打贏了誰有理。」
「誰不知道你武功高強,打架的本事天下無敵,吵架的本事更上一層樓。從天宸到柳藍,看你哪一次不是無理取鬧。事情鬧到這一步,都是你無理取鬧造成的。」公儀無影氣得不行。
爭吵聲越來越大,驚聽得門外巡衛走過的聲音。兩人這才想到聲音太大了,爭執仍在繼續,卻各自將聲音放低了。
「無理取鬧?」上官玉辰哼了一聲,咬牙道:「哪件事無理了?是不是讓你在雲蕭面前收斂一些是無理了?看樣子,雲蕭那邊的消息是不是來得太含蓄了?」
公儀無影聞言愣了一下,旋即滿臉憤懣,聲音卻很低:「看你是不希望他太含蓄了,既然如此,那你就乾脆回天宸去好了,反正現在也瞞不了多久了。我助你離開這兒,戰王信令足以讓你離開柳藍通行無阻,你拿著我的信令帶著知情人走。」
上官玉辰一臉不屑,「然後你呢?」
見他一副蔑視,不屑的神態,公儀無影心裡更加來氣,聲音放得極低,一字一頓,仿佛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我就在這等他不含蓄的文書過來,反正……」
「反正現在是一地雞毛,誰能撥亂反正,你就附上誰。」上官玉辰雙眼放紅,聲音很低卻是帶吼,給人一種悶雷嗡嗡作響的感覺。
「你既然知道,那就依你所想的辦。」公儀無影輕聲應了一句,眸里的光因憤怒而變得沉暗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