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晉月眼神微滯,像緊急中剎住話頭,表情突然凝默不動,而長久保持著一個姿勢,那束結的烏髮垂在身後,幾絲零散覆在看不見真正神色的臉頰上,使得整個人像有一絲憂慮受到驚擾,逐漸透出深邃的思考。
晉哥的話還沒怎麼,倒是無影隨口一句話竟然驚怔了晉哥,公儀無影低聲調侃:「看不出晉哥還有這麼深沉的一面。」
巫晉月身子一直,像才回過神,道:「我是在猜想,影兒你這般說是不願意聽了,還是不想聽了?」
「晉哥察言觀色直達人心深處,還有不確定的時候?」公儀無影唇角微勾,一絲不以為然的笑意漫上來,「二者之間難道還有什麼區別麼?」
「可你的眼睛純淨得沒有陰影,可以暢通無阻直透入人的心底,晉哥所察所觀只是晉哥本身的倒影……」巫晉月垂下眸,像被強抑著平靜,復又抬起唇角:「映月山莊裡,你的聰慧超出晉哥的意料,你像剖析你的陣法一樣拆穿晉哥為族上所布的疑局,而你一直都明白我的用心,你懂我的……你早已參透其中,晉哥不必要再作說明了,是不是?」
「想不到晉哥的思維跑到映月山莊裡去了。」公儀無影咯咯一笑,「無影面對眼前易宇的模樣,也想到寧谷了。」
巫晉月低頭察看自己的裝束,斂下幾分情緒,沒好氣道:「不管地點場合,也不論時間緊迫,依然能想起一些雜七雜八的瑣事,影兒你還真是隨心所欲。」
「本王能隨時隨地想起的,那是正事。」公儀無影收了笑意,刻意板了臉。
「……」
「曾經在寧谷的一次訓練中,無影摔傷了腿……」
巫晉月一驚,但掃她一眼,又垂下頭,道:「公儀世家的醫術了得,應該沒有大礙吧。」
公儀無影瞥他一眼,沒理會他,接著道:「易宇他們隨扈失職,娘命他們好好照看受傷的我。」
她沒法動彈,卻賭氣不讓巫晉月解穴,眉一抬,像不耐地道:「忘了告訴你,本王喜歡草藥,但極端討厭吃藥。」
巫晉月突然一頓,道:「晉哥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