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思念牽掛的容顏在回眸間眼中重疊,卻因一念之差,連道聲「珍重」都不必了。」巫晉月像極度迷茫中找到了可以一宣難過的支撐點,憋在心中的苦氣從雙唇間不著力地飄出來,堵在胸口的苦楚仿佛因為這句話的吐出移去了些許沉重。
他下了馬車,語氣更加平靜,平靜得讓那一絲一點的顫抖都清晰無比:「不止是與我一起的記憶,連同與我有關的一切可能都不存在了……我才明白不可強求,什麼時候竟是情深義重了?」
這句話讓安佩一驚愕不已。
「王爺,難道風寧……」
「什麼也不用說,替我備些酒來,要足夠不省人事的。」巫晉月推開安佩一,逕自一個人像若無其事地朝前走,回首,卻見安佩一默默跟在他身後,對他的吩咐恍若糊塗,他頓下身子,微怒道:「沒聽清?」
安佩一不語,看著他的目光,眼裡夾著疑惑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從王爺話中聽出,風寧的情況比料想得更嚴重,那族上召見王爺應是另有交代,可此時此刻,王爺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事比醉過去更重要……最關鍵的是,醉酒對王爺來說是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那目光里的意思巫晉月自是明白至極,自己平素飲酒都只是輕酌小飲幾口清酒,因為醉酒於魅魂大法是大忌,萬一在醉酒的時候無意中施展出魅魂大法,很容易遭到反噬傷及自身。
他在心裡嘆口氣,緩緩抬唇:「情傷心,酒傷身,魅魂大法之大忌,首忌迷情,次忌醉酒,你將母親的話倒是記得牢,她說只有本身心思清明,才能以魅魂之術攝入到他人心底深處……可母親不知,心身清明的同時會失去自我,因失去它的作用,本王錯誤了這一生最大的判斷……如今心已不清,清明能明明白白感受到的只有痛悔,我只想一醉之後,為她重活一個自己。」
那一夜,他酩酊大醉,抱壇而眠。
…………
雲安大牢里,上官玉辰抱著懷中之人,內力不斷,不眠不休,等著柳藍墨州戰王的回信,苦怒焦急而身心疲憊不堪,派出去的人是輕功最好的手下,一日兩夜過去,得到的回覆卻只是戰王並不欲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