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王的馬車入了皇宮,可通往的方向卻是東宮,四處通報的人一撥接一撥。
所經之處,無論內監宮女或是禁軍侍衛無不屈膝行禮,而馬車停下的地方離東宮尚有一段距離。
公儀無影下車幾步後,像忽然發現身後馬車裡的某人還沒有動作。
自有孕以來,下馬車,下台階,不論場合,總是在他自然瀟灑地攙扶之下。
她微微愣了一下,轉身回到馬車邊,掀開車簾。
上官玉辰靠在軟墊上一動不動,見她掀開車簾,只抬眼瞥她一下。
公儀無影眉頭微皺,「辰哥,要下車了。」
上官玉辰「哦……」了一聲,「影兒是以主上的身份命令本王麼?」
「本王的命令幾時還容人這副姿態的反問?」公儀無影忍住火。
「見過戰王殿下。」兩隊巡邏過來的侍衛屈身行禮。
公儀無影只瞪著馬車裡的人,低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打什麼主意?」上官玉辰語態懶懶,氤氳著笑意的眼角微眯,漫不經心。
他看著她,眼底微亮,「這地變了,天可沒變,我就在想,影兒你那本王的後面是不是掉了一個妃字?」
「……」這不是無理,這是無聊。
公儀無影在心裡狠狠吸了一口氣,「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加上去。」上官玉辰的口氣無形中硬了幾分。
「戰王殿下金安。」經過的一群宮人也屈身行下禮去。
然而,這二人就在此刻莫名其妙地開始僵持。
時間像靜止在了這一刻,行禮的宮人動作也跟著僵滯,眾人靜靜地垂著目光,連一絲風聲似都沒有了。
坐在馬車裡的上官玉辰撐了撐腿,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唇邊淡淡勾著一抹輕笑,十足一副就準備這麼磕著的樣子。
公儀無影的眸光逐漸冰涼,神色也變得冷峻。
這突然滲人的目光讓上官玉辰剛剛撐好的腿不自覺又縮了縮,他只想她自然而然地退一步,可沒打算讓她真的動氣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