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辰微微一笑,影兒卻要父皇為無爭驕傲。
整座大殿安靜異常,燕無爭站在大殿中央,舉起酒杯:「這是為迎戰王回國舉辦的國宴,然皇姐不宜飲酒,這第一杯酒便讓本宮代她敬勞苦功高的眾位卿家。」
眾臣抬著頭,靜靜看著的多,給予動作反應的很少。
「你們是當本宮的母后讓你們把酒言歡是開玩笑,還是置疑本宮在此全權做主不是秉承父皇聖意?」燕無爭目光掃一眼眾人,聲音遽沉:「本宮讓你們舉起酒杯,誰敢抗命?」
有人的手已經扶上了面前的酒盞,而許多武將的目光卻偏向燕無爭身後的不遠處。
——一盞輕茶,細細品嘗,動作閒悠,似杯盞含香……這是沒有意見?
慢慢地,有人舉起酒杯。
燕無爭執著酒杯,沉音繼續:「我柳藍戰王威震天下,譽滿大陸,如今皇姐身懷六甲,柳藍可喜可賀,其腹中之子承襲戰王之位……」
「叮」的一聲,一根銀針刺穿杯壁,牢牢地棲息在他的杯盞上。
燕無爭心裡一驚,視線僵硬看向自己雙手執著的酒杯,銀針的另一頭穿入到杯酒之中,映著輝煌的燭光,酒水反襯得微微晃眼,那銀針角度刁鑽,不偏不倚斜插在自己執杯的雙指之間,而正在自己的視線之下。
金鑾殿上,不會有第二個人。
皇姐其意……
巫晉月清晰地看見銀光從眼前掠過,目光不自覺地就瞟向了對面,果見族上已皺了眉頭,卻抿著唇瓣,哭笑不得地握著他王妃的手腕——這刺激無爭太子與她真正相爭的方向沒有錯,可她用的方法卻是大錯特錯,身懷六甲竟在金鑾殿上妄用內息。
燕無爭像突然驚醒過來,姐姐知道我要說的話,她是在制止,因為我一而再地不領悟,此時竟不得不動用了銀針,這內力,這角度,這準頭……
殿中一眾文武大臣早已高高舉起了酒杯,只等著太子落下最後的四個字——天經地義,卻不料燕無爭話鋒一轉:「有待考慮。」
大殿裡一陣驚愕,燕無爭唇角一勾,卻將杯中之酒豪氣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