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晉月將信箋放在燕無爭手裡,告訴他交予他的母后。
回來後的燕無爭神情沮喪,皇姐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怕要提前陣痛,然陣痛之時,便是蠱毒正式發作,皇姐不能失去意識,唯有服下寧谷溶有血靈草的保命聖藥,可聖藥下喉,小甥兒絕無生望。皇姐答應姐夫絕不使用寧谷自封經脈的方子,為了延遲發作時間,竟在頭腦清醒的情況下強行閉塞五感,讓身體被迫處於昏迷狀態。
皇姐的寢殿被黑緞籠罩,只有幾絲微弱的光,便是隨身伺候的都換成了有內功底子的人,呼吸都必須收斂到極致,毓影宮附近戒嚴程度非同一般。
這每一個等待的時刻,對皇姐來說,都是形同廢人的煎熬。
……
……
抵達天宸皇城的那一天,雖然依然感覺寒氣撲面,但日頭晴朗,天空倒是湛藍一片。
巍峨的宮殿坐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踏雲一路疾馳,四蹄生風,揚起的塵土像裹著金色在馬蹄間打著旋。
「吁——」上官玉辰清喝一聲,穩穩停住,翻身便要從馬背上跳下來。
不遠處的上官雲蕭眼尖地趕緊從馬車上跳下來,高舉一個小匣子,「十四叔,血靈草來了。」
上官玉辰驀地一愣,卻一言不發,看著像精神突然提到極致,忙不迭朝自個奔來興沖沖的人影,鬱悶得無以復加。
幾日不眠不休,腰僵背直,原以為只是騎馬騎的大腿磨破,人是疼得麻木了,殊不知,自己竟已精神恍惚至此,連雲蕭侄兒打招呼都聽成是血靈草來了。
待得知上官雲蕭手裡拿著的真的是血靈草並且已經煉成了至純的丹丸,他一把抓過,即刻便調轉馬頭。
上官雲蕭還托著雙手,一條棗紅色的馬尾巴從手心裡一掃而過,十四王嬸在十四王叔心裡有多重要,不管什麼反應都在意料之中。
他正在心裡這般想,就聽到一個聲音漸漸遠去:「本王這個孩兒,我讓他第二句話就學會喊兄長。」
上官雲蕭一陣激動,十四叔的謝語分量都是極重的,這第一句當然是叫爹了。
卻不知上官玉辰此刻心裡已滿是公儀無影欣然的笑臉,駿馬飛騰,他在馬背上忍不住勾起唇角,幅度還不小……
他從腰間取出水壺,那壺口硬是塞緊他過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