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兒不在身邊,上官玉辰一副極其懶散的模樣,武廷川進來時,他頭也沒抬,只用眼尾淡淡掃了一眼。
「王爺和王妃二王合璧,傳為佳話,天宸自有迎合之意,此次武試不論身份,男女不限,很快便得到聖上的許可,女子出挑有宸王妃為例,軍中雖有不服,但其能耐有目共睹,並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卻萬萬沒想到,樣樣出挑的竟是個月烏族女子。聖上金口玉言,許此次武試前三甲隨侍身邊……」武廷川的聲音微微低了下去,微抬了眼睛瞥了安靜坐在榻上的上官玉辰一眼,接著道:「聖上密旨,暗中淘汰此女,微臣不得已動用神機營的人……」
上官玉辰斜倚在榻上,端起茶盞,淡淡說道:「竟到最後一步也未見成效,還暴露自己,真有你的。」
「越桑此人斷不簡單,王爺也親見了……若非看出端倪,微臣也不敢直接明著針對。」
「嗯。」上官玉辰點了點頭,「依你之見呢?」
武廷川回道:「他們原就是一夥的,而助她的人更是難纏,這越桑又是女子,頗具姿色,很難讓人覺得她的動機單純,原只是奉命行事,後來卻是不計手段也要將她淘汰下去。」
上官玉辰在心裡暗嘆一口長氣。
越桑的身份竟讓皇兄不惜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偏偏又不能往深里說,本王的部下不也認同了?原以為雲蕭是無視法紀,暗行私弊,卻不料其實是審時度勢,維護大局。
他放下了茶盞,半仰著頭閉了眼睛又往軟榻上一靠,緩緩說道:「你憑哪一點認為她動機不純?就因為她是月烏族的人?」
武廷川不敢回話,王爺是月烏族的族上。
屋子裡頓時靜靜的,只有薰香的香氣淡淡飄散著,像一團雲霧。
直到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響動。
「影兒你怎麼還抱著天兒?別累著了,我來我來。」上官玉辰眼底一亮,站起身迎將出去,走到武廷川身側時,「你下去吧,轉告太子,越桑是天宸的子民,也是此次武試的第一名,而皇上的話更是金口玉言。她既不宜隨扈皇上,不如就將她調任到他的身邊。」
忽見人影一閃,越桑竟從門外直接衝到武廷川面前,怒道:「什麼一夥的?那兩人我根本就不認識,武將軍為什麼不反省一下自己的動機?還言辭鑿鑿地倒打一耙。」
這屋子裡的談話本已結束,上官玉辰已經笑著將天兒抱在懷裡,卻在後一瞬間,笑容便僵在了唇角,臉色竟有些鐵青,哪根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