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公儀無影本就不好的臉色頃刻間風雲變幻,面前男人與人合夥欺騙、一年隱瞞原就讓她怒火中燒,而此刻他的一個舉動、一句言辭,仿佛要將她極力克制的凌厲氣息以排山倒海之勢激發出來,——看不出他有一絲心虛,此刻護短毫無道理,居然還能說得這麼凜然……
驟冷的空氣,陳慶鋒只想憐惜一下自己,今日的命運是不是跌宕過頭了?
王妃洶洶而來,起先是做好了受罰的準備……王妃讓傳了一句不中王爺聽的話,原以為有驚無險沒事了,誰知自己就那麼在王爺面前預定了一頓罰,然後王妃的刑杖千鈞一髮……
陳慶鋒偷瞄一眼上官玉辰,以前只知道王爺維護他們,此刻看來,自己肝腦塗地都不足以報答王爺愛護之萬一,不是親耳聽到真是難以相信,那維護太霸氣了!
——你命他傳話,又沒命本王聽。
陳慶鋒暗暗發誓,此刻就算被打死,也絕不能丟王爺的一分臉面,於是,他直了直腰板,微抬了目光,頂著壓力看向公儀無影。
只聽她語氣寒冷,嘲意深重:「本王竟不知,宸王的耳朵收放自如,隨時可以當做擺設。」
上官玉辰臉色微微一變,垂下的手臂負向背後,面對公儀無影的嘲聲指責,他眸光一偏,語氣帶了幾絲含糊:「擺設不擺設,影兒你清楚得很,就別說不知道了。」
巫晉月唇角抽了抽,忍不住朝著上官玉辰的後背翻了個白眼。
這坊內看起來不咸不淡僵持著,可空氣的溫度卻像結了冰似的,
燕無爭心裡暗暗著急,姐夫說一起回王府,是想把這些說不清的窩心事情回家處理,一個恍惚處理不當,竟針尖對麥芒了,還繼續一會,收都收不住的。
最怕的是皇姐把那些不能當眾提出來的事情在這裡當眾說出來。
這會誰攔誰倒霉。
巫晉月那個像使盡了生命的力量朝著他姐夫翻起的白眼,讓燕無爭有些發呆,一直以為這個人對他的族上,就像自己對父皇一樣恭順老實,何況此人的性子……
那一眼,就像湖邊柔枝蔓葉的楊柳樹,一陣風吹來,忽地結了一樹的黃瓜,讓人難以相信的同時,不能以驚奇來形容。
燕無爭回頭看了看上官子然,確定八哥也有了異樣。
這個人與旁人不同,他的雙目總帶著一種影響,一種讓人隨著他的思維走的魅力。
加上碧雲嶺共過患難,皇姐平安生下小天兒,燕無爭早就將巫晉月引為知己,既為知己,他知我,我自然也要知他。
姐姐和姐夫這般僵持肯定不行,總有一個人要讓步,這個白眼……該讓不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