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廠花一噎。當著外人的面,不好再吵架,算了——等回去再吵。
昨晚雨夜驚魂,沐朝夕心有餘悸,悄悄對上官陸炳說道:「陸大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錦衣衛連遭重創,這次若立功,可挽回君心。」
若是平常,陸炳斷然不會因為白朮一句話就封鎖整個琉璃廠,可是剛剛擺酒和沐朝夕握手言和,收復了有用的大將一枚,不好馬上反悔打臉。
何況東廠的麥廠花也照著做了。
錦衣衛不能落後啊,反正有東廠頂在前面。
沐朝夕遂和麥廠花分工合作,以似家客棧為中心,東邊歸東廠,西邊歸錦衣衛,兵分兩路,以「捉奸細」為名,封鎖琉璃廠的大街小巷。
隨著隊伍的推進,一條條街道的行人被全選,刪除,空無一人。
畢竟,誰都不敢同時得罪東廠和錦衣衛,他們代表天子。
到了客棧門口,戲台上小戲們依然上演著《西廂記》第四本第一折,對於張生和崔鶯鶯的初夜,客人們百看不厭,反應了普通老百姓對愛情的美好嚮往,吃飯喝茶嗑瓜子,還往戲台上扔賞錢打賞。
絲竹聲、唱戲聲、喝酒猜拳的吼聲、銅錢扔在戲台上咚咚之聲、還有店小二端著托盤大聲唱菜名傳菜之聲等等交織在一起、震耳欲聾,簡直和後世的夜店差不多。
正因如此,黃字號十來個房間發生的巨變,慘叫呼號之聲被大堂的嘈雜所掩蓋,無人覺察出異樣。
好一派歌舞昇平的盛世景象。
邁入大堂的一瞬間,白朮都懷疑自己太多慮了。
一大群著甲士兵湧入,立刻將大堂擠得滿滿當當,掌柜的趕緊迎過來,「各位大人,來小店貴幹?」
沐朝夕有經驗,首先將大門關閉,鎖死。
「東廠辦案。」麥廠花拿出牙牌,說道:「我們懷疑細作藏身你們客棧,這裡被封了,所有的客人立刻回房,把房門鎖死,等待我們一個個上門查驗,若有違令,格殺勿論。」
這也是白朮在路上的建議,在並不確定是否擴散的情況下,所有人必須通過檢驗搜身後才能放走。
否則的話,只要逃走一個,京城就完了。
眾客人頓時做鳥獸散,只有掌柜,夥計,戲班和幾個治療師還留在大堂。
戲班班頭說道:「各位大人,我們唱戲的住不起這種客棧,我們在城隍廟附近搭了窩棚。唱完戲要回去的。
治療師們戰戰兢兢:「我們都是奴兒,不得擅自行動,如今主人都不知去了那裡,我們要等他安排。」
陸炳說道:「掌柜的,你給他們安排房間,今晚誰都不能出客棧半步。」
掌柜頗有難色:「大人,小店都住滿了。」
陸炳心想,不能只有東廠威風啊,於是搶了麥廠花的話頭吩咐掌柜:「你帶他們去你房間打地鋪,你別告訴我開客棧的連幾床多餘的鋪蓋都沒有。」
掌柜只得照做。
陸炳吩咐手下道:「你們去茅廁、廚房還有庭院清場,所有人等全部回房,外頭不得留人。」
安排妥當之後,早就按捺不住的王道士掏出鑰匙,在前面引路,「拜(白)司藥,這邊請,俺師傅在黃字八號房。俺把師傅關在箱子裡,留了幾個小洞透氣,還上了五把鎖,嫩(你)放心,俺是來治病滴,不是來闖禍滴。」
似家酒店規模宏大,黃字八號房是最東邊的一排廂屋,方便客人和治療師親密交流時不受打擾,由一個遊廊連接。
眾人走到遊廊中間段時,一群黑影如開閘的洪水般蜂擁而來,他們速度奇怪,也不畏懼前頭護衛拔刀示警阻攔,一刀砍下去,好像毫無痛感,連速度都沒有減緩,直接將護衛撲倒。
變故來的太快,這一群黑影就像黑旋風似的,將白朮一行人給衝散了。
眾人觸不及防,跑是來不及了,麥廠花應變最快,一把拖著白朮踏著遊廊欄杆,翻到了外面,避開了黑旋風的衝擊。
可是耳後傳來貓咕嚕般的吼吼聲,一股血腥氣撲來,麥廠花來不及回頭,一手將白朮推開,一手拔劍劈刺,與黑影搏殺。
白朮身嬌體軟,被麥廠花一推,根本站不穩,滾了幾滾才停下。
白朮揉著疼痛的腰肢重新站起來的時候,可怕的一幕發生了:眼前一片模糊,所有人都是一團虛影。
剛才摔跤的時候,鼻樑上的眼鏡被甩出去了。
沒有眼鏡,又是黑夜,只有朦朧月光,此時的白朮就是半瞎,眼前一片模糊,她能看見好多人朝著她狂奔而來,但是她分不清是自己人還是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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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夜,修羅場。身嬌腿軟還半瞎,且看白司藥如何絕地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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