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柯一聽,立刻不滿的反駁,「我讀書還不是為了你們,穆青是武將,將來,我當文臣,咱們兩兄弟,一文一武,豈不是給我穆家張臉?」
「喲,還張臉,你這都考多少回了,連個童生都沒考上,指望你進朝當官,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
「爹,我還年輕,考個幾次沒中很正常,人家從小開始考,考到中年才考上秀才的人大有人在。」穆柯不以為然,對於自己屢考不中,倒也十分樂觀的接受。
「考不中你還有理了?」
「我怎麼沒理,難道我沒中,就不活了,還是不考了?」他讀了一輩子的書,就是為了考入仕途,為穆家光耀門楣。
穆嬸放好東西出來,見這兩父子又吵上了,不由得責備道,「你個老東西,兒子沒回來,你念叨,想他回來,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又和他吵,你存心的吧?」
「誰誠心的了?誰跟他吵架了?他是我兒,我說他兩句還說不得?」兔崽子,還頂嘴,一點也不孝順。
「說的,說的,走吧,都進屋說,外面冷!」
雖然出了太陽,可還吹著風,刮在臉上,像刀子一樣。
穆柯進了屋,從自家娘手裡接過茶壺,親自為自家爹倒了一杯,「爹,您消消氣,我錯了,今年我沒考上,明年,明年我一定考上!」
他的保證還有道歉,總算讓里正的氣消了一些。
「明年你要是再考不上,就給我滾回家裡來!」
家裡事情一大堆,他們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穆老大分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幾個兒女要養,但凡不是特別要緊的事,他們老兩口也不好張嘴。
穆青倒是一個聽話的孩子,幹活也利落,可現在在京城當差,暫時是指望不上他。
唯有穆柯離的近,卻又偏偏在學堂,是一個既費時間又費腦袋的事情。
考了兩年了,卻次次都名落孫山。
要是,他真的不是那個材料,還不如就此作罷,回來幫幫他們老兩口,也總比一直耽誤下去強。
「爹!」穆柯不滿的叫喚了一聲。
家裡現在不缺銀子,不缺吃,他多讀點書不好嗎?
再說了,穆青現在有出息了,他一個哥哥要是連一個秀才都考不上,豈不是丟臉死了?
「叫我也沒用,就這樣決定了!明年要是考不上,要麼,你回村種地,幫幫我們老兩口,要麼,回村裡的學堂上學!」
現在哪家那戶的孩子沒上學?
村裡有學堂,遠的不說,沒辦法每日來來回回,可是近的,放學了回家還能幫襯著家裡。
既然村裡有,他還跑到鎮上讀,這不是自個兒打他們自個兒學堂的臉嗎?
「回村裡的學堂讀,爹,您沒搞錯吧,村裡的學堂人家根本就不讓參與科考!」
「你說什麼?」里正猛地抓住他的話,震驚的問道。
「爹,您還不知道吧,今年秋葵,咱們村的學堂被禁考了!」
「你聽誰說的?」
「我們先生親自跟我說的,假不了!」
喊他回來上學,那是萬萬不行連科考都不能參加,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