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辰王殿下,皇后娘娘有請!」
「知道了!」
淡淡了應了一句,花墨辰眸子飄向遠處,看了一看城外的方向,扭頭轉身,動作一氣呵成,好不脫離帶水。
張公公起身,只瞧見他飛舞而起的衣角。
辰王不愧是龍中子鳳,這氣質這樣貌,算得上是絕頂。
甘泉宮,皇后一身素鎬,依靠在椅子上假寐。
「娘娘,辰王來了!」
「宣他進來!」
「是!宣辰王覲見!」
花墨辰走進去,這是他第一次進母妃的寢宮。
之前一直在百里鎮待著,雖然偶爾來來京城,卻根本就沒有進過皇宮,更別提來看她。
去年倒是一直待在京城,卻一直被困在辰王府中,出一趟門都不容易,也沒想過進宮。
況且,他這為子籌劃了二十幾年的母妃,可是從來未召見過自己。
就算自己是個『體弱多病』的養子,她也未曾出宮看過他一眼。
他們明明那麼近的距離,卻又離的那麼遠,遠的讓他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兒子。
這天底下,真的有她這麼狠心的母親嗎?
二十年如一日,明明知道自己還在在哪,卻從未出面見過。
花墨辰的心,微微疼,微微寒,微微酸,但也只是一瞬間,他又把這一微微給拋開了,只餘下一臉的淡漠和寒意。
「皇兒拜見母后!」他只是微微彎身,第一次相見,他連跪下也吝嗇給這個女人。
也許,有人會說他狠心,說他不孝,說他忘恩負義,但他,真的沒法對她尊敬起來。
即便是對桑樹村的里正大叔,他都能以禮相待,對她,不行。
皇后微微頷首,睜開眼睛,站起身,朝他走過來,「皇兒,你可算是回來了!」
她竟然哭了!
花墨辰沒想到,眼看著她走進,一雙濃眉微微發皺。
「母后,皇兒一直都在!」裝的一點都不像,一點都不用心,他臉上的寒意更甚。
聞言,皇后呆愣了一下,隨即也察覺自己做戲做過了,咳嗽兩聲掩飾她的尷尬,「辰兒,你還在怪母后嗎?」
「母后說的哪裡話,皇兒為何要怪母后?」他站在原地,單手背於身後,白色的衣袍將他修長挺拔的身姿襯托的越加好看。
皇后看見他,就像看見了當初的阿澤一般,眼睛裡面竟然流露出痴迷。
「皇兒,你就不能好好跟母后說話嗎?我們分別二十年,今兒才有機會相見,你為何對母后如此冷淡?」
「皇兒沒有。」花墨辰直接否認,話是他說的,表情是他做的,他說沒有,就沒有。
「母后,你找皇兒來,有什麼事嗎?」
沒事他就先走了。
後面那句話,他到底咽了回去。
「呃,是有事,皇兒,咱們坐下說!」
說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旁邊的宮女給辰王搬來凳子,並奉上了茶水。
「你們都下去!」
「是!」
宮女太監,還有皇后身邊的老嬤嬤都恭敬的退出了殿中。
「母后有什麼話,儘管說!」現在已經沒有外人了。
「皇兒,皇上甍世,你現在什麼打算?」
「母后希望皇兒有何打算?」他目光望向她,反問。
那凌冽的視線,竟然讓皇后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那麼厲害,自己還沒開口,他便已經猜到自己的心思了?
阿澤沒那麼聰明,他們的孩子,遺傳基因不可能那麼逆天。
花墨辰在心裡冷笑,母后,你到底還是小瞧皇兒了,你以為,皇兒真的就是那個一無是處的鄉下少年嗎?
也就是來了京城,花墨辰才知道,他的母后,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才能有多麼的驚人。
白家,呵呵,白家都是她的人。
白老爺是,白夫人,竟然也是。
難怪,白夫人會從皇宮出來,原來,是她早就安排好的一顆棋子。
一邊,讓白老爺保護自己。
一邊,卻讓白夫人可勁的折磨自己,打壓自己,甚至,自己上學堂,他也派白墨錦來搗亂。
真是好母親,天底下恐怕就沒有她這麼好的母親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母后只是想要幫你參考參考!」
「母后,這裡沒有外人,也不用藏著掖著,你有什麼話,可以跟皇兒直說。」
他不喜歡繞彎子,到了今天這步,也沒必要繞彎子了。
皇后嘆了一口氣,似乎有點拿他無可奈何的感覺,「好,既然辰兒這樣說,那母后就直言了。皇兒,秦氏一族殺不得,你如果非要殺,這個天下,恐怕……」
「恐怕本皇子坐不穩,是吧,母后?」
「辰兒,母后也是為你著想,你聽聽母后的勸,就依了先皇,放過秦氏一族,可好?」
「母后,為何你非要讓皇兒放過他們,皇兒何曾說過一定要將他們趕盡殺絕?」
其他人勸他也就罷了,為何母妃也要勸他?
難道,當年花家的悲慘下場,她都忘記了嗎?
「你的意思是,你同意放過秦氏一族了?」
「母后,皇兒會秉公辦事,秦氏一族,對江山社稷有功的,會賞,當蛀蟲的,會罰,就這麼簡單,母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好,母后明白了!」她紅了紅臉,尷尬的應了一句。
「母后還有事嗎,沒事的話皇兒先告退!」
先皇的喪事他可以不管,但是很多事情,他卻必須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