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您就算去探望,也千萬莫要進內室,就怕有閒言碎語傳出去,若是讓許公子……」
「好了,爺心裡有數,莫要一直在爺跟前提什麼許公子。」穆清遠不耐道。
到了理竹院,穆清遠根本不守信用,直接往裡屋闖,兩個婆子想攔都沒來得急,顧桑苗忙向其中一個遞眼色,悄悄道:「快去稟報太太。」
婆子也得過明令,不能讓大爺再見顧家二小姐,聞言悄悄退出去,急急地趕去向穆太太報信。
好在房門鎖了,穆清遠差點撞塌鼻子,越發惱火:「來人,把鎖打開。」
婆子哆嗦著開了鎖,穆清遠推開門,就見假顧桑苗正眼淚汪汪地坐在床上,一見他便張嘴呀呀亂說,一副急得不行了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穆清遠一見,更是心疼,跑過去攬住被裝扮成顧桑苗的文英:「小苗,你別哭,是文英那個賤人欺負了你對不對?別怕,一切有我。」
看見他,文英原本以為遇到了救星,未料他竟說出這樣一番話,她自醒來就被關在這間屋子裡,外頭的婆子都叫她二小姐,又全身乏力,想跑都沒有力氣,更失了聲,說不出話來,急得不行,好不容易最心愛的人來了,聽到的卻是口口聲聲罵自己。
當初顧桑蓉還在世時,表哥總暗中調戲她,撩撥她,原本還沒起過要嫁給他的心思,被他花言巧語騙得動了心,那時他也常罵顧桑蓉是賤人,環兒是賤人,原來,在他心裡,自己不過也是他嘴裡另外一個賤人。
如今,顧桑苗又成了他的新歡,自己這個舊愛能不是賤人麼?
穆清遠越是小意體貼,文英便越是傷心氣憤,待他借勸慰動手動腳時,再也忍不住,拍地甩了穆清遠一個耳光。
穆清遠只當自己太過猛浪,她羞憤難當之下才有的舉動,一時也不生氣:「好小苗,是姐夫不好,姐夫也是見你傷心難過,情急之下有些……有些不規矩,好,好,你別哭,姐夫不碰你,不再碰你。」
他對顧桑苗便這般曲意討好,對自己呢?
文英想起自從他得了手之後,對自己便是時冷時熱,想要親熱時,便甜言蜜語,不耐煩時,總是惡聲惡氣……
真的想破口大罵,苦於口不能言,只能橫眉怒視著這個負心漢。
穆太太趕來時,正好看見穆清遠在小意哄著顧桑苗,而顧桑苗則頭髮散亂,怒嗔著自己的兒子,頓時氣得心口疼,擰住兒子的胳膊:「你爭點氣好吧,文英到現在還下落不明,你不說幫著找人,還到這裡來瘋?你就不怕……」想想有些話不能當著顧桑苗的面說,將他拖了出去。
「姨媽,姨媽,快救我,我不是顧桑苗……」見穆太太進來,文英又驚又喜又激動,向她努力伸出手,嘴巴無聲地翕動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穆太太只當她羞憤難當,想向自己告狀訴冤,回頭道:「桑苗乖,你和你姐姐長得太像,你姐夫思念過甚,有點糊塗了,你好生呆著,我一定會教訓他的。」
母子兩就這樣出去了,婆子很見機地關上門,顧桑苗頂著環兒的臉趕了出去,就聽穆太太一直在數落穆清遠,穆清遠快到手的美事被她攪黃,正煩躁呢,更是不耐煩聽,甩開穆太太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