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處處維護不說,還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倒有點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呢。
顧桑苗一路逃回自個的小屋,給自己灌了一大口冷茶,心情才平復了些。
坐在窗前發了一會兒愣,聽到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是黃鶯,不由愣住:「大爺跟前沒人侍候,沒招你過去?」
黃鶯道:「爺過了晚飯後,便不讓人近前侍候,我是擔心你,王爺沒罰你吧。」
在異地他鄉能有人如此關心,顧桑苗心中一暖道:「沒吶,王爺王妃蠻好的。」
黃鶯怔了怔,臉色一松道:「沒事就好,方才那架式蠻嚇人的,柳側妃教訓起人來,可不是幾板子的事兒,以後你還是小心著些,莫要觸犯了她。」
顧桑苗連連點頭。
黃鶯又在屋裡坐了一會子,見時辰也不早了,顧桑苗又很疲倦的樣子,便起身告辭,人還沒走,便有人進來,黃鶯一見,怔了怔:「馮媽媽,您怎麼來了。」
那馮媽媽容長臉,吊稍眼,看著有幾分兇悍,又板著臉不苟言笑,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與的。
「桑苗呢?跟我走。」
「馮媽媽,桑苗可是犯了什麼事兒?」黃鶯忙問道。
「二爺跟前缺人侍候,指定讓她去。」馮媽媽道。
顧桑苗愣住,方才齊凌遠屋裡可是至少站了四個丫頭,外頭還有幾個小丫頭和婆子,哪裡就缺人侍候了?
定是柳側妃心有不甘,仍想把自己逮去折騰,忙道:「媽媽,桑苗是大爺跟前的人,去二爺跟前,怕是不妥吧。」
「囉嗦什麼?二爺不肯吃藥,說是非你去不可,只是侍候二爺養傷罷了,過幾天你還回大爺屋裡便是。」馮媽媽不悅道。
顧桑苗還想說什麼,黃鶯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稍安勿躁。
顧桑苗便只好跟馮媽媽去了謹園。
齊凌遠傷了腰,躺不得,只能趴著,翠喜正端了藥餵他,他卻橫著手一揮,藥被打落,碎了一地。
顧桑苗過去時,正聽他在吼:「走開,爺不要你這個沒良心的侍候,多嘴又多事,馮媽媽吶,把她打發出去,看著就讓爺鬧心。」
翠喜哭著跪下去撿碎碗片,齊凌遠大吼:「讓桑苗過來,桑苗不來,爺就不吃藥,讓爺疼死病死好了。」
「爺……」馮媽媽急急地跑進去:「爺傷了筋骨,快莫亂動,翠喜,你出去吧,讓桑苗來。」
齊凌遠一見桑苗,頓時星眸一亮,吼道:「還不快點過來給爺擦藥。」
顧桑苗暗暗翻了個白眼,低眉順眼,戰戰兢兢地走去:「二爺傷了哪裡?」
「腰,背,還有腿,全都傷了,疼死爺了。」
「好,那爺忍著點,奴婢就給您擦藥。」說著,拿起小几上的藥瓶,一把掀開齊凌遠背上的衣服,動作太過粗魯,齊凌遠痛得「嗷——」地一聲大叫。
「你做甚麼?怎麼侍候的?不會小心點嗎?」馮媽媽怒道。
「對不起,奴婢只是個粗使丫頭,只怕侍候不了二爺,還是讓翠喜姐姐來吧。」顧桑苗嚇得跪在地上道。
「哼!」馮媽媽拿起一塊竹尺就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