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齊凌遠急道:「不能打她,媽媽你們都出去,只留桑苗在就好了。」
馮媽媽不贊成道:「二爺,這丫頭毛手毛腳的,侍候不好您,還是讓翠喜來吧。」
「爺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出去,出去。」齊凌遠不耐煩地抓起枕頭就砸。
馮媽媽只好冷著臉出去,臨出門狠狠地剜顧桑苗一眼:「好生侍候,若是再傷到爺,仔細我揭了你的皮。」
顧桑苗嚇得一哆嗦,眼淚都快出來了。
等人一走,她從地上躥起,對著齊凌遠的後腦就是一巴掌:「你嚎喪啊,叫那麼厲害,是男人麼?」
「喂,臭丫頭,還有沒有點上下尊卑了?」齊凌遠小聲罵道,他也怕馮媽媽躲在門外,聽到會惹來麻煩。
「屁,受點小傷就叫得跟嚎喪似的,比娘們還不如,還稱什麼爺啊,你乾脆天天穿裙子得了。」顧桑苗翹著二郎腿坐他床邊,呸了一口道。
「你還說,爺從小到大就沒挨過這麼重的打,肋骨都斷了,有多疼你知道嗎?」齊凌遠委屈道。
他跟許尚武打架時,全憑一腔熱血和激憤,這會子回到家裡,才知道害怕和疼了。
看在他還算有正義感,顧桑苗嘆口氣道:「行行行,早知道你這樣嬌氣,以後再也不帶你出去玩兒了。」
邊說邊拿出一顆藥丸往齊凌遠嘴裡塞。
「什麼?」齊凌遠不肯吞。
「止痛藥,你吃不?不吃我收回了,好不容易得來的,老貴了。」顧桑苗作勢收回。
「吃。」齊凌遠眼睛一亮,一把搶過,吞了。
「對了,你究竟是哪裡來的啊,怎麼會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還有啊,你最後扔的是什麼呀,我看見許尚武被炸飛啦,好厲害。」齊凌遠興奮道。
「人市上買來的。」顧桑苗抓起桌上的點心往口裡塞,鬧騰了快一個晚上,著實餓了,還沒吃兩快,噎住,找茶,屋裡卻只有一個杯子,她也不管了,倒了水就喝。
「喂,那是爺的杯子……」齊凌遠大叫。
「閉嘴,想叫得滿世界的人都聽見嗎?」顧桑苗兇巴巴地瞪他一眼:「誰讓你屋裡只一個杯子啊,我渴了。」
「爺最討厭人家碰我的杯子了。」齊凌遠嘟著嘴氣鼓鼓的。
「那怎麼辦?要不你再讓送一個來,這個就給我得了。」顧桑苗也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拿別人的杯子喝水也不是很禮貌的事。
「再送一個?你知道這個杯子有多值錢嗎?從西洋進貢來的,整個王府也只兩三個,父王一個,大哥一個,我這裡一個,連雨柔想要都沒有吶。」
「我去,不就是個玻璃杯麼?有什麼了不起的?」顧桑苗震得從椅子彈起來。
「你還知道它叫玻璃杯啊?還就是一個,你個丫頭,說得好象見過很多這種杯子一樣。」齊凌遠不屑道。
可不就是見過很多這種杯子麼?在前世,這是再普通不過的杯子……
腦子一轉,也是,時代不同,大梁國肯定沒有制玻璃杯的技術,若是從小二哥手裡多買些來,再擺到集市上賣……
「二爺,這種杯子真的很值錢麼?」顧桑苗笑嘻嘻地湊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