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娘娘,奴婢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見,平日裡飯菜里摻砂,漿洗乾淨的衣服被人抹黑泥,做事故意刁難,這些我都忍了,反正也要不了命,日子能過就過下去,可這一次她們太過份了,竟然拿糯米糰下手,如果不是奴婢早有察覺,先給糯米糰餵了安息藥,如果它吃了放了砒霜的吃食,會有什麼後果?既便有再厲害的神醫,也救不回糯米糰這條小命了。」
「秀珠,你若說實話,哀家就只打你三十板子,不趕你出府,若再敢有半句虛言,亂棍打死。」小糯米糰剛才一動不動,老太妃確實以為它死了,傷心之極,現在還有些心悸,哪裡容得了給它下毒之人。
「太妃娘娘,不是奴婢,奴婢也是……是……是司棋讓奴婢乾的,砒霜是她弄來的,她拿的藥包,奴婢在吃食碗裡下毒……」
果然如此!
「你……你胡說,我……我沒有。」司棋白著臉分辨。
「司棋,哀家自問待你不薄,從宮裡到王府,一直寵著你,哀家年紀大了,就這麼點喜好,愛養個狗啥得,怎麼你就容不下呢?」太后痛心道。
「不是我,奴婢真的沒有給糯米糰下毒啊。」司棋哭道。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狡辯,有意思麼?」老太妃道。
「冤枉,奴婢冤枉啊,主子,您要相信我,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司棋還在大聲哭喊,老太妃卻不耐煩了:「念在你服侍哀家多年,奪了品極,以後就到院裡灑掃吧。」
一個有品級的宮女,平素只比花嬤嬤的地位低一點兒,在怡壽堂也是數得著的人物,如今卻貶到園子裡當灑掃丫頭,這比要了司棋的命還難受,司棋惡狠狠地剜了顧桑苗一眼,哭著走了出去。
秀珠被打了三十板子,以後看見顧桑苗就垂首讓路,連直視都不敢。
「桑苗,雖然今日糯米糰有驚無險,可也是你平素為人不夠低調,惹出事非連累了它,所以,罰你打掃十天後園子。」老太妃道。
「奴婢認罰,謝太妃娘娘。」
在宮裡活了幾十年的人,自己的那點小伎倆太妃當然能看得出來,所以,對於太妃娘娘給的懲罰,顧桑苗欣然接受,也覺得很公平,畢竟小糯米糰是無辜的。
這一日,顧桑苗正帶糯米糰去見老太妃,聽見小丫頭前來稟報:「稟太妃,王妃給您請安來了。」
老太妃臉上的笑就有點僵,似笑非笑道:「王妃那麼忙,怎麼有空來給哀家請安吶,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把人請進來啊。」
王妃其實就站在穿堂里。
進來後,恭敬地給老太妃行了禮,花嬤嬤上前將人扶起,王妃便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