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柳側妃來看齊凌遠:
「你說什麼?不許娘管她,還不許秋媽媽使喚她,她是什麼?請回來的菩薩?」正堂里,柳側妃氣得臉都變了。
「娘,桑苗才十四五歲還沒長大嘛,你看雨柔,平素不也很任性麼?」齊凌遠涎著臉央求道。
「住口!我看你是魔症了,竟然拿個賤丫頭跟你妹妹比,雨柔貴為郡主,她算什麼東西?」柳太妃大怒。
「是是是,兒子說錯話了,娘別生氣嘛,哎喲,站久了,腰疼。」齊凌遠裝模作樣道。
柳側妃果然心疼道:「那還不坐下,為了個賤丫頭難為自個,值麼?」
「值,娘,我喜歡桑苗。」齊凌遠臉色微紅道:「跟她在一起,兒子感覺很開心,做什麼事都有勁兒。」
柳側妃的臉色更難看了。
可也知道兒子的性子,倔得很,越反對的事情他越要對著幹,
「好啦,娘不趕她走就是,但你也不能太寵著她,到底只是個小賤的奴才,你還沒議親呢,要是傳出去什麼忍閒言閒語,可就是好了,再者你父王正在考察你和思奕,你行事安分些,莫惹他生氣。」
「是,兒子知道了,謝謝娘。」
齊凌遠一走,柳側妃就砸了桌上的新瓷茶碗。
馮媽媽道:「主子是惱恨那個小賤婢?」
「她才來府里幾天,就把遠兒的魂都勾走了,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的能耐。」
「有些人天生就是狐媚子,奴婢瞧那小賤人就不是個好貨,是得好好整治整治。」
「不能亂來,遠兒的脾氣你是清楚的,得想個法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給弄走。」柳側妃道。
「那丫頭有些本事,青紅帶了四個粗使婆子也沒能拿住她,如果是要暗中動作的話,得找幾個孔武有力的才行。」
「這事你趕緊著手去辦,但也不能超之過急,不能讓凌遠發現了,更不能讓那丫頭發現了破綻。」柳側妃道。
「奴婢省得,主子放心吧。」馮媽媽眼中露出奸戾的笑意,自柳側妃房裡退出。
自那日以後,柳側妃果然沒再找顧桑苗的麻煩,馮媽媽見了她雖然冷著臉,一雙眼睛象要把她的心都剜出來似的,卻也不敢騷擾她,連著幾天連差事也沒有,顧桑苗過得很清閒自在,每日裡與齊陵遠下下棋,玩玩色子和牌九。
這一日,馮媽媽端了兩碗冰鎮酸梅湯進來道:「二爺,天熱,喝口酸梅湯解解暑吧。」
齊凌遠正和顧桑苗下棋,捏著一顆白子不知該放哪兒好,聞言道:「放下吧,一會就喝。」
放下那顆子,悠然一笑,端起碗卻遞給顧桑苗:「小苗,你喝吧,這個天氣能喝到冰鎮酸梅湯,真的很爽啊。」
「這是給二爺的,我不要。」顧桑苗垂首看著棋局,齊凌遠平時做事很二,智商卻不低,只是幾步棋,就封了她所有的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