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這種蠢貨,本姑娘實在不願意計較,不過看在你虛心求教的份上,本姑娘就教你一個乖,兇手再隱蔽,也會在死者身上留下蛛絲螞跡,比如說,阿順傷的是右肩,站在他左側之人,就不可能是兇手,而這根針,又是自西南方向斜身入他肩部的,說明此人就在……這個方向。」
顧桑苗縴手一指,正是許尚武站的地方。
眾人皆看向許尚武。
許尚武不屑地冷笑道:「不錯,本將軍就站在這裡,但站在這裡就是殺人兇手嗎?僅憑針頭方向,就判定是本將軍殺人?哼,小丫頭,說話小心些,莫要閃了舌頭。」
「依站位,內力高深,及殺人動機來說,許大將軍還真是嫌疑最大,可是,就象將軍所說,僅憑這幾點,不能定你的罪,除非還有正實際又有力的證據才行。」顧桑苗道。
「哼!」許尚武冷哼道:「算你還有點頭腦。」
「而且,這個方位上,也不止你一個人,還有齊昇。」顧桑苗頓了頓又道。
「我是剛才走過來的,臭丫頭,你怎麼非要扯上我?」齊昇大怒道。
「此針纖細輕軟,要用來殺人,沒有深厚的內功很難完成,齊昇可沒有這樣的實力。」小五在一旁道。
「哼!」齊昇瞪他一眼,雖然不爽他貶底自己,但也知道他說得並沒錯。
「你的意思是,許公子與齊昇世子的嫌疑最大?」定襄侯道。
「暫時是這樣。」顧桑苗老實回道。
「侯爺,這丫頭跟本將軍和齊昇有仇,當實在許府打馬球時,齊昇曾經暗算過她,您千萬莫要聽她胡扯,她想用一根小小的毒針,就把本將軍和齊昇一道牽扯進去。」許尚武道。
「可她分析得也並沒有錯,在場的這些人里,只有你們兩個有出手的機會和可能,其他方位的人,確實不可能發出那個方向的毒針。」定襄侯道。
「從所周知,本將軍武功高強,全京城也沒有幾個人能與我匹敵,而齊昇又是個繡花枕頭,如此說來,兩個嫌疑就只剩下我一個,可是我為什麼要殺死趙家的奴才?本將軍想對付恭親王府,用得著費這麼多心機和手段麼?」許尚武狂妄地說道。
「所以,你只是有嫌疑,卻並不一定就是兇手。」顧桑苗替定襄侯回道。
「那兇手究竟是誰呢?小姑娘,你可是又有了發現?莫要買關子,說出來吧。」定襄侯道。
「回侯爺,不是桑苗要賣關子,在場的都是貴族弟子,桑苗只是一介奴婢,人微言輕,怕說多了,會遭來殺身之禍啊。」顧桑苗道。
「要說膽大包天,全京城的丫頭裡也獨你一份了,你還有怕的時候?」許尚武哈哈大笑道。
「自然是怕的,雖說大梁又法治國,但強權之下,法律又算得了什麼,桑苗就算恪守本份,達官貴人們,一個不高興,要殺還是會殺的,所以,小心駛得萬年船啊。」顧桑苗微微笑道。
她最近刻意慢慢恢復真容,許尚武這廝似乎也快忘了曾經遇刺一事,見了她,反應也沒先前那麼大,而街道兩邊的畫像也似乎被撕扯得差不多,所以,她的膽子也大了許多,今日出門前,就沒怎麼化妝,只是在鼻翼兩側塗了些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