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很快買了菜回來,顧桑苗正想看看究竟是誰親自下廚,齊思奕卻將她支開:「桑苗,大理寺的律法條文可背得了?」
這才去幾天啊,怎麼可能全背得?
「還沒呢?」老實地回道。
「那去背條文。」齊思奕道。
「條文不在家啊!」顧桑苗委屈,你自個要留人家在府里的,歇會不行麼?
齊思奕燦然一笑:「不在家麼?那你去刺繡,做女紅吧。」
顧桑苗道:「爺又不是不知道,桑苗不會女紅,上回……」
「不會可以學,不是讓你再給我做件裡衣的麼?」
看得出,他是非要支開自己。
不就是做個飯麼?幹嘛要神神秘秘的啊。
顧桑苗百無聊賴地走出堂屋。
外面風嗖嗖的,寒風刺骨,正打算找紫雪說話,便看見黃鶯被人扶著往這邊來。
身上一股子血腥味,也不知挨了幾板子,象是打得皮開肉綻的,有點瘮人。
顧桑苗正想上前去扶住她。
可走一步,身後就傳來冰冷冷地聲音:「鬼鬼祟祟的作什麼?」
她嚇了跳,回頭就看見秋媽媽象鬼一樣站在自己身後,淡然一笑:「媽媽的傷好些了麼?」
秋媽媽冷睨著她:「臭丫頭,是巴不得老身傷一直不好麼?你不是去了大理寺,怎麼又在府里鬼混?」
「爺召我回來有點事。」顧桑苗道。
「什麼我呀我的,在爺跟前要自稱奴婢,在我面前,要自稱小的。」秋媽媽不屑道。
「是,小的明白。」跟這種人嘔氣沒必要,沒得影響了好心情。
「爺在堂里做什麼?竟然沒讓你陪著?」秋媽媽道。
「不知道,爺讓小的去找紫雪玩兒。」顧桑苗故意道。
秋媽媽果然臉色更難看:「那你可知黃鶯為何會挨打?」
「爺下的令,小的沒敢問。」顧桑苗恭恭敬敬地回道。
她回的滴水不漏,秋媽媽找不出半點錯處,臉色更是難看,冷哼一聲道:「要讓我知道,你對爺有異心,絕不會放過你。」
說完,僵著身子氣糾糾地走了。
顧桑苗做了個鬼臉,一回頭,看見紫雪的身影閃過,忙追上去:「紫雪姐姐,紫雪姐姐……」
可紫雪卻沒有回頭,轉個彎,不見了人影,顧桑苗加快腳步,遠遠的看見黃鶯正和一個管事在大榕樹下說話,因為聲音小,一時也聽不見說了什麼,只見紫雪不時拿手帕拭眼角,一副很傷心的樣子。
顧桑苗沒有過去,躲在牆角等著,不多時,紫雪與那人說完話,匆匆地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