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媽媽跪在地上偷偷睃了幾眼,頓時怔住,二爺素來大大冽冽,幾時對女兒家這般溫柔妥貼過?便是對雨柔郡主,他也常常大小聲,兇巴巴的……
二爺真的對這個臭丫頭動心了!這個可不好,很不好。
等齊凌遠和顧桑苗一走,馮媽媽就爬起來,去了柳側妃屋裡。
柳側妃正在查帳,算盤珠子撥得叮咚響,手法又快又嫻熟。
馮媽媽沏了杯茶遞上去:「天快黑了,主子歇歇氣,喝口茶吧。」
柳側妃喝了口茶,皺眉道:「大房的開支怎麼又多了一千兩。」
「自然是那邊主子沒了掌家權,心裡不舒坦,故意做給您看的。」馮媽媽道。
「她雖沒了掌家權,可手裡的抓著的東西才多呢,這點開支,完全不用報公帳,卻故意要弄出這麼多明目來,就是想為難我。」柳側妃不屑道。
「主子,莫非通州那邊的礦……」
「礦是王爺掌管的,但那邊的主管人手都是她的人,每月的帳交由她也成了慣例,王爺不開口,我也不好……」柳側妃秀眉緊鎖道。
「主子,府里的這點開支鎖事上,能有多大油水,礦產和官窯才是重中之重,那些個庶物若不抓在手裡,您就算不得真正當家主母。」馮媽媽道。
「我知道,可不能操之過急,她畢竟是王爺的正室嫡妃……」
「主子切不可心慈手軟,這些年,您一直被她壓著,才可以透一口氣,就該乘勝追擊才是。」馮媽媽道。
「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急什麼,她不是愛作麼?那就讓她繼續作,等到王爺對她冷了心,那些個東西自然會轉到我的手裡。」柳側妃道。
「主子……」馮媽媽還想繼續勸。
柳側妃又喝了一口茶道:「莫要再多言了,對了,凌遠下午去了刑場,可回來了?」
「回了,不過,看著好象又受了傷,腰間的衣襟有血跡,奴才原本想勸爺好生歇著,哪知……」
「如何?他又凶你了?」柳側妃翻著帳冊漫不經心地問。
「爺待奴婢一直很好,只是……方才奴婢瞧見爺與桑苗一道回來,那丫頭伶牙俐齒,奴婢還沒開口,就被她搶白了一頓,爺受她影響,也跟著訓了奴婢一頓。」馮媽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