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側妃重重地放下茶杯:「你是想告訴本妃,凌遠又是因她而受傷的?」
馮媽媽垂眸,誠然道:「那丫頭太過跳脫,不是奴婢要說她,在拙園裡,與大公子就不清不白的,一個小頭,既然得了大公子的青眼,那便安生侍奉大公子好了,她卻偏生沒事便過來撩撥二爺,二爺心性良善單純,那丫頭又是個有手段的,難免受她誘惑,前兒裕親王妃要給二爺說親,二爺那態度就反常得很,奴婢擔心,他多半是為了那個丫頭。」
柳側妃長長地嘆了口氣:「本妃最近著實也很擔心這件事,凌遠不比思奕,他要更純良簡單,桑苗那丫頭……其實本妃是喜歡的,若是能找大房要過來,給凌遠做個通房或者侍妾也未償不可,若有她在凌遠身邊,對凌遠倒是件好事,怕就怕……」
「主子擔憂得是,怕就怕因為這個丫頭,會惹得二爺與大公子不睦,甚至起衝突,那丫頭到底來歷不明,又不知她懷著什麼目的和心思,聽說青竹這兩日被她整治得躺在床上起不來,明知她是主子的人,那丫頭也沒說給您幾分面子,可見,留她在府里,就是個壞事的曲蟲,誰知哪裡會誘發出什麼樣的事來。」馮媽媽擔憂道。
「青竹的事,我正要與姐姐說去,她才是心思不純,這樣的丫頭,一心削尖了腦袋想往上爬,真要讓她得了懲,以後還真不好拿捏,讓桑苗教訓教訓也是好的,至於你說凌遠對桑苗的感情……這事,還真是,耽擱不得了。」柳側妃道。
「主子上回讓她當採買,本是想讓許家的人收拾她,不曾想,讓她看破了主子的意圖,反而折損了翠珠,這一回……」
「先想辦法弄清她與許家究竟有何過節,為何城防營當時會四處張貼她的畫像,還說她是逃奴,莫非,她真是從許家逃出來的?」柳側妃不解道。
「應該不是,不然,上回的比賽場上,許大公子也不會輕易放過她,還由得她抓了趙雲起的把柄,還……救了二爺。」馮媽媽道。
「說起來,她還救過凌遠,本妃還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此事不能著急,讓本妃好好想想,或許……」
說到此處,柳側妃眼睛一亮。
馮媽媽道:「主子可是想到了什麼好法子?」
「你別管了,對了,正院超支的事,不要到外面說,就你我心裡清楚就是了。」柳側妃道。
「是,奴婢尊命,只是主子,您若一直隱忍,王妃怕是會變本加厲,到時候超支太多,太妃那邊也不好交差呀。」馮媽媽道。
「你只管把每日的帳都記好便是,一丁點也不要錯漏。本妃就是要讓她變本加厲,到時候就交帳本便是了。」柳側妃道。
齊思奕果然在屋裡等著,齊凌遠一進門便眉飛色舞地將當時情形描敘了一遍:「……你是不知道,當時台下的百姓們,見犯人突然變了臉,有多驚訝,多憤怒,現場亂成一團糟,果親王氣得鬍子都歪了,令人將大理寺給封了。」
「你們怎麼一道回來的?桑苗,上官宏呢?」齊思奕卻俊眉微蹙道。
「上官大人回大理寺了,估計行動也會受到限制,便讓我先回來稟報。」顧桑苗道。
「對了,大哥,方才桑苗在路上遇到了殺手,若不是我及時趕到,她可能就回不來見你了。」齊凌遠道:「大哥也太放心了些,桑苗雖然有些本事,可畢竟是女兒家,又沒有武功,再遇到這種事,若是我沒在,趕不及怎麼辦?得派個得力的人保護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