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人素來不會游泳,何況是陳公公這種沒了陽根的太監,身體更是弱得很,掉入水中不停的撲騰著,湖水冰冷刺滑,只撲騰了幾下,他便快被凍僵。
「姑娘,姑娘……」有人急急地呼喊。
顧桑苗詫異地回頭,就見顧桂容正急急跑來:「姑娘,別弄死他。」
顧桑苗怔住:「顧姑姑,你……你從宮裡出來了?」
「哎,我還有好多話要問他吶。」顧桂容著急地撿了根棍子,伸給湖裡的陳公公。
好在湖水並不深,陳公公腳探了地後,也不撲騰了,只是凍得渾身發烏,他怎麼也想不到,命懸一線之時,前來救他的竟然是一直被他欺負折磨的顧桂容。
可棍子太短,總是夠不著,陳公公又沒了力氣在水裡走動,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住。
顧桑苗皺了皺眉,正要動手救人,一名護院道:「我來,桑苗姑娘你傷勢未愈,不可發力。」說完,他縱身躍起,如大鵬一般掠向湖面,將陳公公拎了上來。
陳公公快凍成人棍了,顧桂容道:「說,當年究竟是誰告的密,說老爺去了暢春園?」
陳公公凍得牙齒一直在打顫,哪裡能回答她的話。
顧桂容見他半響不回答,轉身跑進最近的院子,拎著一壺開水來,對著陳公公就淋。
用開水淋冰凍的臉,表皮非熟了不可。
陳公公痛得大聲慘叫。
「說不說?別以為只有你有法子整治人,我在宮裡被你整了這麼多年,多少也學會了一點,不介意把你用在我身上的,在你身上全用一遍。」顧桂容道。
「你……你大膽。」陳公公又痛又冷又燙,大聲道。
「這裡不是掖庭,再虛張聲勢也沒有人理你。」顧桂容道。
「我……我是……太后娘娘的人,你們……你們敢這樣對我,太后……太后不放會過你的。」
「你是豬嗎?我站在這裡就是最好的證明,太后將你送給恭親王府,就是給這位姑娘出氣的,告訴你,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在宮裡再有臉,也只是個奴才,恭親王府再不得勢,那也是貴人,是宗親,是咱們的主子。」顧桂容冷笑道。
陳公公頓時象泄了氣的皮球,焉了。
「你說的老爺是翰林院顧大學士麼?」顧桑苗問道。
「不錯,正是我以故的主人。」顧桂容眼圈泛紅道:「我懷疑主人的死,與這個人有關。」
顧桑苗拿出一把精緻的小刀來,毫不猶豫一刀扎進陳公公的手臂。
陳公公痛得大聲嚎叫:「來人啊,救命啊。」
「本姑娘以前學過刻字,不是在玉上刻,也不是在木頭上刻,而是刻石板,你再不老實地回答姑姑的話,我不介意在你手上挖個空心字。」
邊說,她手上的刀慢慢划動,刀尖在肉里切割著,能聽見噗噗的聲音。
只是一瞬,便將陳公公手臂上的肉剜了一塊出來,用手尖插著,血淋淋的舉在陳公公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