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重傷的齊思奕。
自郁二小姐進來起,他一直沒說話,由著她在屋裡發號思令。
「爺……的傷……」黃鶯揪心喊道。
「扶桑苗回去歇息。」因為用力而扯開了傷口,手臂有血滲紅繃帶,齊思奕卻不以為然,冷冷吩咐。
「是……」黃鶯看了顧桑苗一眼,上前扶住她。
顧桑苗著實累了,在許家就與許尚武狠鬥了一翻,回來後又照顧了齊思奕一眼,便順從的跟著黃鶯出去。
「大公子……」郁二小姐又嫉又恨又傷心,他怎麼能把這個臭丫頭看得如此重,連自己的傷情都不顧了!
而且,自己來了這麼久,就連正眼也沒瞧過,就算……就算對自己不喜,娘親總是個長輩吧,出於禮貌也該打聲招呼吧。
郁二小姐越想越傷心,越想越沒臉,可一看見那張風華絕代的臉如此憔悴虛弱,她又狠不下心來生氣,上前兩步站在床邊:「奕哥哥就不能消停些麼?就不能好好養傷麼?」
齊思奕微闔著眼,沒有說話。
「奕哥哥重情重義,秋雅理解,可能不能萬事以自個的身子為重啊。」她哽咽著,美眸淚水盈盈,滿是心疼。
「是啊大公子,你如此不愛惜身子,不是讓心疼你的人擔心麼?」理國公夫人也道。
「多謝二位掛懷,思奕以後會注意的。」齊思奕禮貌地回道。
「那你好好休息,千萬莫在再妄動,傷了自個的身子,有人很傷心難過的。」理國公夫人意有所指道。
齊思奕艱難地抬手欲作輯,郁二小姐拉住他的手腕,輕輕塞回被裡:「都這樣了,就別講那些虛頭巴腦的客套了,好生養著吧,秋媽媽,麻煩你找兩個得力些的人來服侍大公子,魯莽大意的可不能再放進來了。」
「是。」難得齊思奕還買理國公母女面子,秋媽媽鬆了一口氣,恭謹地回道。
理國公夫人和郁二小姐又稍坐了坐,讓人把補品藥材送進來,說了幾句話後就由秋媽媽往外送。
「秋媽媽,以後我屋裡,你不用再進來了。」可秋媽媽的前腳才踏出去,就聽齊思奕道。
郁二小姐和理國公夫人同時背脊一僵。
秋媽媽白著臉顫聲應道:「爺,老奴知錯,老奴再也不敢,還請爺……」
「我累了。」齊思奕卻不肯聽。
出了二門,郁小姐火冒三丈:「娘,他什麼意思?故意打我的臉嗎?秋媽媽做錯了什麼?不就是喝斥了那臭丫頭一句嗎?」
「你做什麼?這裡還是王府,讓人聽見會怎麼看你,娘早就說過,女兒家要矜持,要進退有度,還沒嫁進來呢,就當自個是王府的人了,你呀,太沉不住氣了。」理國公夫人道。
郁二小姐氣哭道:
「我才是他的未婚妻,你瞧他對我的態度,一付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那丫頭故意暈倒裝柔弱,他就緊張得不得了。娘,換了是您,您不氣麼?」
「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們現在還沒有成親,他越是在意的人,你越是要友善,哪怕心裡再討厭,也要裝出很喜歡的樣子,等你進了門,成了這園子裡的正經主子,一個丫頭,還不是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怎么娘教了你那麼久,你還是沒長勁呢?」理國公夫人恨鐵不成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