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奕的傷情太重,病情有時反覆,還好對青黴素不過敏,又服過一次藥後,燒才徹底退下去,只是疼痛難忍,顧桑苗捨不得他痛,看他難受就餵止疼藥,他卻不肯。
「算不得什麼,早就……心慣了。」
顧桑苗聽了更心疼。
他就鬧著要聽她唱歌。
她撿了些安靜寧神的歌唱給他聽,低低的吟唱,神情寧靜甜美,他握著她的手聽她唱,看著她寧美的臉,會慢慢入睡。
只是不多久又被疼醒。
卻見她歪在枕邊睡了,便咬牙忍著,連呼吸都儘量放平穩了,更是一動不動,聲音驚醒了她。
所以,黃鶯早上端著水進來時,便看見兩人頭挨在一起睡著的樣子。
皺眉小心地扯了扯顧桑苗的衣袖:「桑苗,王妃來了。」
顧桑苗驚得坐起,光當一聲,水盆打翻。
齊思奕也醒了。
「爺……」黃鶯臉色發白,立即跪下:「是奴婢不好,奴婢這就去收拾。」
齊思奕皺了皺眉,正要說什麼,郁二小姐就沖了進來:「怎麼了?」
先前柳側妃來,只是在門口瞄了一眼就走了,沒驚動顧桑苗和齊思奕。
這個狀態很好嘛,讓他們就這樣發展下去,也好讓凌遠早早死心,最好能有更多熱鬧可以看。
看著濕漬漬的地板,和跪在地上的黃鶯,還有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顧桑苗,郁小臉色很難看。
理國公夫人和許二太太也前後腳進來,同時怔住。
理國公夫人拉郁二小姐出去:「我們到外頭坐坐。」
是給齊思奕時間處理的意思,屋裡看起來劍拔弩張的,好象兩個丫頭起了爭執,這種時候郁二小姐在,會讓齊思奕尷尬。
理國公夫人算是會做人的。
郁二小姐卻掙脫母親的手:「屋裡沒人管事的嗎?公子重病,也不派幾個得力的人服侍,您看這屋裡弄得,稀湯潑水的,成樣子麼?」
帶著傷的秋媽媽走了進來,向幾位客人行禮。
「你是謹園的管事媽媽?」郁二小姐儼然是謹園的主子,語氣凌厲。
秋媽媽自是認得她,更知她與齊思奕的關係,恭謹道:「回二小姐的話,奴婢是。」
「這兩個人是怎麼服侍大公子的?瞧瞧屋裡亂得,簡直看不下去。」郁二小姐道。
「你們兩個不趕緊收拾乾淨了出去。」秋媽媽喝斥道。
黃鶯趕緊拿抹布擦地,顧桑苗正要站起來,一陣頭暈目眩,往下倒去,在與地面親密接觸的前一秒,肩被托住,人就被帶入溫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