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幽幽姑娘請您進去治傷。」小鐲兒誠懇道。
沒想到只是到後院來走一走,就看了這樣一齣戲,那些個守在幽幽門外的公子哥兒們沒有要退走的意思,仍然排著隊,捧著鮮花或者禮品在虔誠地等著。
裝得再清高端莊仁善,也還是個妓子,有什麼好得瑟的?
嫣紅悻悻地轉身正要走,正好撞見匆匆離開的齊昱。
一見是她,齊昱怔了怔。
嫣紅的眼圈卻紅了:「世子爺……」
上前就要牽他的手。
齊昱皺眉,嫌惡地一揮手:「滾開!」
「世子……」
上個月還將她捧在手心裡疼著,留宿香閨,溫柔纏綿,如今有了新歡便如此惡語相向,男人果然無情又花心,靠不住啊。
嫣紅傷心垂淚,越發嫉恨小屋裡的那位未曾謀面的幽幽姑娘。
帶著小丫頭正要離開,有人在後面道:「前面可是清玉閣的嫣紅姐姐?」
嫣紅早料到有人會認出自己,並不驚訝,回頭卻看見是小鐲兒。
「你不是幽幽姑娘跟前的丫環麼?」
「姐姐說錯了,我不是丫環,是幽幽姑娘的妹妹,姐姐請留步,我家姑娘有請。」小鐲兒禮貌地說道。
「請我?」嫣紅嘲弄地一笑:「你也知道我是女子,做不了幽幽姑娘的坐上客。」
「姐姐可是不敢去見我家姑娘?」對於嫣紅的敵意小鐲兒並不在意,淡淡一笑道。
「我有什麼不敢的,說起來,她還要叫我一聲前輩呢。」嫣紅一扭腰:「前頭帶路。」
小屋裡,小紅泥爐上,小鐵壺裡的水正汩汩地翻騰著,水霧裊繞,茶香氤氳,纖瘦清雅的女子安靜地坐在桌旁,一襲素色衣裙淡雅嫻靜。
「姐姐來了?」請坐。
當她抬眸的一眼,嫣紅怔住,以為自己看錯了:「你……怎麼會是你?」
「可不就是我麼?」女子淺笑晏晏,自信而又從容。
嫣紅住地搖頭:「不,不可能是你,怎麼會是你?不應該是你呀!」
「姐姐可還記得這個傷疤?」女子挽起左手衣袖,露出粉紅的疤痕。
嫣紅臉色更白,眼圈泛紅:「這是……金媽媽用破瓷碗劃傷的,我……怎生不記得?可是……你明明不是……」
「我明明不是應該在紅翠樓對麼?」姑娘斟滿一杯茶,雙手舉起:「姐姐先坐。」
嫣紅滿心震驚地坐下,接過茶,卻沒心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