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嚇得臉都白了,忙掐人中:「王爺,王爺……」
福王愣了半點神,緩過勁來時,突然仰天大哭:「天啊,這是要亡我福王府嗎?」
李大人可不管,又上來拽住他的前襟:「你兒子橫行霸道,無惡不作,目無王法,狂任性妄為,前幾個月敢拿船撞恭親王大公子,今日又打死我兒,這一次,本官非與你一快去太后跟前說道說道,不判你兒子一個斬立決,本誓不罷休。」
福王呆滯地任李大人罵,老淚縱橫,官窯瓷器被毀,貢茶龍井被下毒,如今兒子又砸死了戶部尚書的嫡長子,他想死,真的想死啊,這可怎生得了哦。
福王府下人將李大人邊勸邊拽地扯開,福王冷靜下來想,不行啊,他死的嫡長子,昱兒也是嫡長子啊,而且,王妃只生了這麼一個兒子,餘下的都是庶出,連繼承世子的資格也沒有啊,齊昱若出了事,福王府怎麼辦?後繼無人啊。
「李大人,李大人,事情究竟如何,刑部自有公判,你先別哭,別鬧,有事好商量。」
「商量個屁啊,除非你能把我兒救活。」李大人也是傷心過甚,不顧文人面子,連粗口都暴出來了。
「人死怎麼能復生啊,你我兩家原是世交,相信只是一場意外,昱兒與令郎又沒有大仇怨,肯定是失手啊。」福王耐著性子道。
失子之痛,痛徹心肺,李大人這個時候哪還有什麼理智,只求殺人償命,重重地一推福王:「什麼失手?什麼交情,既是有交情,怎麼下得了那麼重的手?你的兒是兒,我的兒就不是兒了麼?你看著,我會親自坐鎮刑問,若不是給個公正的判決,本官決不罷休。」
福王體胖,被他這一推,心口中一陣發痛,聽他口口聲聲什麼斬立決,便心火直冒,怒道:「李士寬,別給臉不要臉,你一個小小的戶部尚書,一再的冒犯本王,可知是犯了大不敬之罪?來人啊,將此人給本王轟走。」
福王府的護院立即衝出來,如狼似虎地推著李家一幫人。
李大人正在氣頭上,哪裡還在乎什麼大不敬,自個先跳起來往前沖:「你兒子殺我兒子,你現在又要打我了是不是?本官倒要看看,這大梁朝還沒有沒有王法,有本事光天化日之下,你把本官也殺了試試。」
福王府的人最近本就憋屈,正找不到出氣筒了,下手就有點重,加之李大人又不要命的往前沖,首當其衝挨了幾拳,官帽也歪了,衣服也亂了,場面一時難以控制。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大街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來的正是許尚武。
福王一見許尚武,如遇福音,忙上前哭道:「將軍來得正好,來得正好,快來幫幫本王啊。」
許尚武不耐地瞪他一眼道:「你自個理虧,還敢這麼橫,福王如今本事蠻大啊。」
福王也心虛,白著臉垂下頭去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