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以後怎麼辦?不可能一直住在這裡吧,出去肯定會被人認出來的。」蔣少奶奶道。
「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辦?在李公子過世之後,你會以後打算過嗎?」顧桑苗問道。
蔣少奶奶茫然地搖頭:「我長於深閨之中,自小什麼都聽父母師長安排,與相公成親前,只見過一面,他是什麼樣的人,我一概不知,母親說他家世不錯,相貌也還可以,嫁過去又是嫡長媳,我以後的日子不會差,我就安心嫁了,哪成想,他會……」
「那你家相公經常出入歡場,與別的女子有暖昧,你是不知道還是不在意?」顧桑苗問道。
「男人不都差不多這樣嗎?三妻四妾很尋常,我們做女人的,只能受著,還能怎麼著,在意又如何?難道還能管住他?」蔣少奶奶哭道。
顧桑苗深深為蔣少奶奶這樣的女子感到悲哀。
又不能說她有錯,她自小受的就是這樣的教育,行為受到控制,思想也被洗腦,逆來順受,三綱五常將她束縛得像個拉線木偶,幾乎沒有自主意識。
「那你出嫁前,就沒有自個真正喜歡的人?或者,對誰動心過?或者,有對你特別好的人?」顧桑苗試圖提醒道。
蔣少奶奶頓時臉色通紅,嗔怒道:「姑娘這是什麼話,我乃正經大家閨秀,豈會做那種與人通私情之事?」
我去!
「好吧,是我的問法有錯,我換種說法,就是李公子死後,在這個世 界上,你有沒有一個很可靠的人,可以在以後的生活上幫到你?」顧桑苗問道。
「我自小就依靠父母親和兄長……」
「你現在敢回到父母親身邊嗎?你想想,等齊昱的事過後,你的父母能允許你從李家假死回去麼?他們會不會接受你?」
「不會,父親最是嚴正,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你夫死無子。」顧桑苗感覺沒法再跟她勾通下去了。
「父親肯定會讓我當道姑,我不可能住回娘家去,他會把我看成是蔣家的恥辱,只有我在李家安心守寡,才能成為蔣家的驕傲,對不會抹黑蔣家。」蔣少奶奶哭道。
「好了,我明白了,也就是說,只要你一天還是蔣少奶奶,就永遠只能頂著李家少奶奶的頭銜活下去。」顧桑苗道。
「那我從今天開始,給你一個新的身份,以後你自己的事情,全都由自己作主,但是有一點,你再也不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大少奶奶,而是一個要自食其力的人,可能要吃吃,你願意麼?」顧桑苗道。
「要吃苦是什麼意思?」蔣少奶奶問道。
「就是要自己工作,比如說,做小生意,或者你會刺繡,拿了繡品出去賣,或者幫我去照顧那些流浪的可憐孩子,我會給你工錢。」顧桑苗道。
「那豈不和下人一樣?」蔣少奶奶當時就怒了:「我是正經的大家閨秀,我父親乃是當朝……」
「可你當官的父親讓你後半輩子青燈古佛,孤獨終老,你變一個身份之後,可以有很自由的人生,將來遇見一個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