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少奶奶眼中露出熱切的光芒:「我……真的可以重新開始新的生活麼?還可以……遇到那個真正喜歡我的人麼?」
「當然可以,你才多大?不到十七歲,你的人生剛剛開始啊。」顧桑苗拍了拍蔣少奶奶的肩道。
「是啊,我才十七歲……」蔣少奶奶激動得站起來,走到鏡子前看著自己容顏姣好的面容:「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為什麼非要自尋短路呢?」
「你會什麼?比如說,樂器,或者書法也行。」
「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還是會的,我聽到外面的絲竹聲,琴絲的琴技很一般。」蔣少奶奶道。
「那你最擅長的是彈琴還是繪畫?」
「古箏彈得不錯,在學堂時,常得老師誇獎,更擅長的卻是繪畫。」蔣少奶奶道。
「那太好了,以後你可以加入我們的樂師隊伍,有表演的時候,你可以去彈琴,得空了,就給我畫布景吧,我給工錢。」
讓顧桑苗意外的是,蔣少奶奶很快適應了怡紅院的生活,她溫婉嫻靜,舉止優雅大方,渾身透著一股子大家閨秀的風範,性子也不急燥,與樓里的姑娘們保持著禮貌又略顯疏離。
琴技也確實很好,顧桑苗為她易容後,她頂著另一張臉,安靜地彈琴,緯縵外是喝茶吃點心聊天的客人,聽著她嫻熟又技藝精湛的曲子,很舒心,常常會有客人特意打賞。
而蔣少奶奶也從這樣的工作中,找到了自我,能做自己愛做的事情,在她以前的生活里,實在太難得了。
彈琴之餘,顧桑苗會把自己的構想告訴她,然後她便一個人安靜地在畫室里作畫,每當這個時候,她便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怡然自得。
顧桑苗太忙,把宗老闆這個人給忘了,這天,她從外面回來,剛好路過宗老闆的房間,就聽見裡面一陣乒桌球乓,不由頓住。
「出去,都出去,全是笨蛋。」
然後,小鐲子和樓里的幾個小姑娘被轟了出來,一個人灰頭土臉的。
小鐲子一見她便拽住:「好姐姐,好姐姐,求求您了,別讓我再服侍這位了,脾氣太大,受不住啊。」
那人的脾氣確實臭得很,自己都受不了,何況小鐲兒幾個小丫頭。
「又是怎麼了?哪裡不如意了?」
宗老闆跟前已經換了五茬人了,小鐲子是幽幽在百般無奈之下才用上的,小鐲子伶俐乖巧,幽幽跟前許多事都靠她打理,能幹且勤快,連她也被轟,真沒有可用了。
這位真不是一般的難侍候,可又沒辦法,誰讓他扮相好,唱作俱佳,自從宗老闆進駐怡紅院後,帶來了大批戲曲愛好客人,怡紅院的顧客更加多元,口碑也從以前的妓樓慢慢被人改成了曲藝場所,這正是顧桑苗想要的。
所以,這尊大神還真只能供著。
「老闆,讓我來試試。」一個溫柔的聲音出現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