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兒臣真的沒想過現在就親政,兒臣也知道,一是年歲太小,二是身體也弱,想著要再養幾年,學幾年後再理事,不成想,兒臣只是看中了一個人,想安排他到工部辦差,陳士通那老狗在朝堂上就公然頂撞朕,朕請他進宮,好言相求,他還是一味的反對,兒臣實在是……實在是氣不過了才……」
「好啦,好啦,哀家知道了。」太后安慰皇帝道:「殺了就殺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我兒以後做事不可如此衝動,第一次殺人,可是把自己也嚇著了?」
小皇帝臉一紅道:「兒臣長這麼大,連雞都沒殺過,何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身為帝王,就是該殺伐果決,不可膽小怯懦,今日之事,皇兒雖然衝動,但哀家是歡喜的,明日朝堂之上,哀家會親自向大臣們解釋。」太后道。
「母后不可,禍是兒臣闖的,您讓兒臣自己解決吧,他們要怪,就怪朕,不能連累了母后您。」皇帝道。
太后深深地看著皇帝,唇邊勾起一抹笑道:「好,我兒既然敢做敢當,哀家甚是欣慰,好好養病吧,哀家也乏了,回去歇息。」
臨走時,冷冷地睨了顧桑苗一眼,目光陰狠可怕。
太后走後,皇帝一把將被子掀開:「熱死朕了。」
顧桑苗忙將床上的熱水瓶給拿出來,笑道:「不這樣,太后能心疼您麼?」
「朕今日算是被你整慘了,不過,今兒這事,還算有收穫。」
顧桑苗卻感覺事情極不妙,太后肯定覺察到了什麼。
皇上一連三天沒有上朝,太后身體不適,也沒有垂簾聽政,許之懷幾次要進宮面聖,都被皇帝推託,太后也以身體不適為由,沒有見他。
陳士通的屍體在城樓上吊了三天,大臣們進進出出全都能看見,一想到才十三歲的皇帝,竟然親手殺了一品大臣,臣子們心裡便升起一股子寒意,背脊都是直的,等第四天上朝上,看皇上的眼光果然不一樣了。
吏部尚書一死,各方勢力立即蠢蠢欲動,宗親和許派都極力推薦自己的人,朝堂上再次鬧鬧吵吵的不可開交,小皇帝只是坐在上面看著,也不發表意見,心裡卻有了自己的盤算。
這幾日得了空,皇帝都召齊思奕進宮,學習政事,商議對策。
顧桑苗防備了好幾日,太后卻一直沒有出手,心下還是有些惴惴,但也不是很慌張。
幾過好些天的角力,最終在皇帝力主之下,吏部尚書一職,由宗親一派的人擔任,皇帝在朝堂上,算是首次戰勝了許之懷。
有了吏部的支持,先前那張單子上的人,全都按計劃走馬上任,六部之中,全都安插了皇帝自己的人,當然,那些人的名單全都由齊思奕提供的,自然都與他有說不清楚的關係。
小戰初勝,皇帝很高興,也更加信任顧桑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