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柳側妃欲言又止。
「若本王早知她是顧家二小姐,就該在她甫一進府時便將她送走,如今思奕對她……唉,真是冤孽呀。」王爺悵然道。
「王爺,桑苗似乎正在著力查探當年的案子,您……」柳側妃擔心道。
「她來王府就是別有居心的。」王爺黑沉著臉道:「本王知道當年顧翰林曾與你有恩,但你要明白,你是凌遠和雨柔的娘親,萬事要以他們二人的前途為念,不可太過與那丫頭親近。」
柳側妃眼圈一紅,點頭道:「是,妾記住了。」
王爺起身要走,柳側妃道:「王爺……」
王爺頓住。
「那孩子到底只是個小丫頭,才不過十五歲而已,她翻不出什麼浪花的,何況思奕又對她情根深種,能不能……」
「本王心中有數,你管好雨柔和凌遠,也莫讓他二人與那丫頭太過親近。」
王爺走後,柳側妃坐在椅子上半晌沒有說話,雨柔還好,那孩子不喜歡桑苗,總與她不對付,可凌遠……
王爺說得對,凌遠不適合去禁軍,還是留在驍騎營的好,驍騎營離家遠,一月難回一次,如此正好遠離了桑苗,他還年輕,以後還會遇到更多更好的更適合他的女子,慢慢的,他就會忘了對桑苗的情意。
「娘,您住一個人坐在這裡,也不關門。」正思忖間,齊凌遠大步流星地進來,關切道。
柳側妃醒了醒神,笑道:「你回來了?墨將軍怎麼說?」
「他想我留在京城。」齊凌遠道。
柳側妃怔了怔:「你怎麼想的?真的要當禁軍嗎?」
「兒子還沒給他答覆。」齊凌遠道。
「娘知道你更喜歡軍營,那裡才適合你的性子,你還是留在驍騎營吧。」柳側妃道。
「娘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先前還巴不得我留在京城呢。」齊凌遠好笑地拿了顆葡萄扔嘴裡道。
「那是娘捨不得你在軍營里受苦,離家又遠,一年難見幾回,娘想你,方才你父王還責怪娘慈母多敗兒,說是軍營里更能讓你成長,能錘練你,他很看好你,說你是難得的將材。」
「是嗎?」齊凌遠高興地一揚眉:「原來父王是這樣看我的嗎?還以為,他眼裡只有大哥呢。」
「你大哥有你大哥的好,你有你的好,沒必要跟他比。」柳側妃唇角扯出一抹自嘲道:「以前娘一門心思跟大房爭,想為你爭個更好的前程,如今才知道,娘極力為你爭取的,是人家根本就不屑的,他的前程,你父王老早已經為他打算好了,這樣也好,以後也不用與你大哥為敵了,凌遠啊,以後你一定要多聽你大哥的話,在軍營里也要多努力,咱們就算將來不能像他那樣站得高,走得遠,也不能落下太多,遭人瞧不起,遭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