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賤婢吶,你們全家都是賤婢。」春兒可是在市井中長大,見的又都是低俗粗鄙之人,論罵街,這裡她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嘴皮子利索得很。
「你敢罵我!」青竹暴怒,利用身上優勢,一把揪住了春兒的頭髮,抬手就打,春兒用頭對著她的胸口一頂,青竹被撞得後退兩步,跌坐在地,張嘴正要罵,突然兩眼發直,嘴裡開始吐白沫。
春兒大驚道:「你雖裝,我沒怎麼著你,是你自個要揪我頭髮的。」
可青竹再也聽不見她說什麼,身子往後一仰,直挺挺地倒下。
管事媽媽嚇著了,趕緊上前探她的鼻息,竟是沒了氣兒。
春兒嚇得跪在地上:「我沒有,我沒殺她,她自己死的。」
整個過程綠顴全程都看著,這會子也嚇得變了色,囁嚅著道:「這個……這個……怎麼會這樣?如何是好啊……」
顧桑苗心裡卻在冷笑,就說王妃怎麼可能只派兩個小丫頭來鬧鬧場這麼簡單呢,重頭戲原來在這裡。
好在她早有預感,沒讓秦家人碰青竹,從頭至尾都只有春兒碰過,而且青竹也沒有在此喝過一滴水,進過一粒米,至少飲食上,自己是可以撇清關係的。
「大人和表大爺都不在府里,表二小姐,怎麼辦?」管事媽媽見顧桑苗神色不變,心下也安定了許多,相處雖然時間不長,這位表二小姐卻深得大人的心,行事作派也大方得體,且聰慧過人。
「綠萼姐姐,剛才的事,你從頭到尾可都看見了,你可願意作證?」顧桑苗問道。
綠萼臉色蒼白,驚慌地看著她:「作……作證?作什麼證?」
「你可看見我傷青竹了?」
綠萼搖頭。
「那你可看見春兒殺她了?」
綠萼也搖頭。
顧桑苗道:「一會官府來人問你,據實回答就是。」
「你……你要報官?」綠萼大驚。
「當然,不然呢?」顧桑苗笑問。
「不好吧,你與大爺的親事才定下,府里就出了人命案子,青竹雖然是個下人,但她是大爺承認的通房丫頭,身份上到底與一般奴婢不同,這事要傳出去,人家會怎麼說姑娘,女兒家的名聲可最重要了。」綠萼道。
「頂多說我善妒彪悍,器量狹小,容不得人。」顧桑苗道。
「姑娘既然知道,又何必還報官,一旦報官,很可能這門親事就毀了,王府不同別的普通人家,規矩嚴,好面子,還沒成親就鬧了人命,王爺肯會退親。」綠萼道。
「那依姐姐的意思該怎麼辦才好?」顧桑苗問。
「不如私了吧,姑娘去求王妃原諒,王府把人抬回去,悄悄埋了,就算與大爺的婚事不成,王府還是會為姑娘保守秘密,姑娘的名聲還在,以後再議親也不會受太大影響。」綠萼道。
說來說去,都是要毀掉這門親事。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