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苗一臉驚訝。
「不必驚訝,你的人你的影子你的聲音都已經深深烙在我的腦海里,心裡,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一樣能認得出來。」
「吹牛吧你。」顧桑苗惱火道:「解開我的穴道。」
「為什麼要跑,不是說好了一起回京,我幫你調查當年你父親的案子的麼?你不信我?」許尚武沉著臉道。
「幫我查案子?查什麼?查你父親曾經做下的骯髒事?查太后的齷齪?就算查出來了又如何?你替我殺了你父親,殺了太后?」顧桑苗冷誚地說道。
「你就這麼肯定,當年你父親的死,一定是我爹造成的?別忘了,是誰將你從掖庭救出來的,當年若沒有父親暗中調度,我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將你從掖庭抱走。」許尚武道。
顧桑苗如遭電擊,腦子一陣發懵,當初荊公公也分析過,那天宮裡的侍衛確實很奇怪,竟然無人阻止那個少年將自己抱走,難道真是許之懷暗中相助?
可幾乎所有當年的過來人都說顧家是被許之懷害的,而且當年負責審理顧家案的就是許之懷,他更是監斬官,父親就是死在他的一聲令下……
可既然如此,他為何還要讓許之懷救自己?
腦中一片混亂,很多邏輯都不通,顧桑苗感覺一陣心悶難受,怔怔地頓坐下來,半晌不有說話。
「小苗,別拿我當仇人看好不好,再大的仇恨也是可以化解的,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將功補過,或者贖罪也可以啊。」見她臉色蒼白,許尚武蹲下,滿眼乞求地說道。
「化解?怎麼化解?我原諒你了,姐姐可以生還嗎?你許大將軍手上血債纍纍,多少冤魂自己都快數不過來了,你可以忘記曾經將那個產下麟兒才一個月的少婦凌虐至死,我卻不能忘,爹爹死後,在這個世界上,我就只有姐姐一個親人,是她撫養我長大,是她關心我疼愛我,守護我,你這個變態卻殺了她,還用那麼恥辱的方式,讓她死不瞑目,我若原諒你,姐姐的靈魂會無處安生,我的良心會受譴責,許尚武,你為什麼要追我回來,非我逼我與你刀劍相向嗎?」
心真的很痛,象被人擰成了麻花卷般曲扭著痛,這些日子以來,許尚武對她的好她不是感受不到,他在改變,他在用心救助百姓,他的努力她都看見了,對他的恨意在一點一點消磨,她迷茫了,第一次開始糾結該如何對待他,可那又如何?仇就是仇,姐姐的慘死是她心上永遠無法抹平的傷,她發過誓,一定要為姐姐報仇,就算許尚武對她再好,也不能被糖衣炮彈給侵蝕,立場必需堅定。
「你還有親人,你忘了麼?你還有母親啊,我知道你娘在哪裡,我帶你去見她好不好?」許尚武激動道。
「我娘?」這是許尚武第二次提起母親了:「我娘在哪裡?」
「我帶你去,可是你能不再恨我麼?」許尚武道。
「你拿我娘來要脅我麼?」顧桑苗怒道。
「不是要脅,小苗,我當初真的不知道那是你姐姐,我只是……」許尚武象做錯事的罪人,滿臉歉疚。
「只是什麼?如果那不是我姐姐你就可以肆意的姦殺良家婦女了?許尚武,你就是個禽獸,人渣,別再用任何話來掩蓋你的禽獸行徑了,沒有用的,就算當初我姐姐沒有死在你手上,那麼多無辜婦人的慘死,也讓我不恥,我們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永遠走不到一條路上去,所以,強求只會讓你我都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