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出什麼事了?」
「還不是大娘,她又把二娘打了,還關了她柴房,已經有四天不許人送半點水米進去了,爹最近不知在忙什麼,時常不在家,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求誰。」許湘雪哭道。
「關四天了?二娘體質弱,可經不得起這樣的折騰,你怎麼不把她一塊兒救出來?」許尚武大急。
「我哪敢啊,大娘派跟前最得力的毛媽媽守著,一天三班輪流看守,我使了銀子都不管用,想送點吃食進去都不行,還挨了大娘一頓板子。」許湘雪道。
「哪別廢話了,啟程吧,正好可以和小苗一同進京。」許尚武道。
許湘雪咕噥道:「我最討厭她了,要不是哥哥你喜歡,那一刀我就捅穿了她。」
「你還說,警告過你,以後再也不許傷害她。」許尚武一邊往外走一邊道。
「我還不是為了你?你跟思奕哥哥再那樣打下去,肯定會兩敗俱傷,這個法子是最靈驗的。」許湘雪道。
許尚武聽得一震,齊思奕的武功比他想像中的還要高,生死博斗,他不得不全神貫注應對。
齊思奕卻還能分神關注小苗。
如果當時自己也發現了小苗遇刺,會不會如他那般不顧自身安危去營救?
如果營救的那個人是自己,而不是齊思奕,那遭受重創的也會是自己……
有個情敵比自己出身好,長得好,武功不相上下,還更深情,這事太有挑戰性了,有意思。
只是湘雪這丫頭……
突然頓住腳,緩緩回頭。
「你真的是為了我嗎?」
「什麼意思?結果不是很明顯嗎?大哥你贏了,而且未受寸傷,而他卻性命垂危,能否挺過去還是兩說,你卻為了顧桑苗那個小賤人打我。」許湘雪很委屈。
「如果當時是我先發現的,及時出手營救的也是我呢?」許尚武挑眉道。
「天底下哪有那麼多如果,真是那樣,顧桑苗也不會哭著跟他走了吧。」許湘雪小聲道。
大娘和爹爹養的兒子,再深情又能深情到哪裡去?自私自利是他們的本性,這位大哥一直將大娘的狂妄,爹爹的陰狠發揮到了極致,真的很不適合走痴情男子浪子回頭的路線。要不然,這麼多年的兄妹之情,又怎麼會說打就打呢?許家,從來就沒有多少親情與良善可言。
許湘雪的話象一記重重的耳光,狠狠地抽在許尚武臉上。
連她都不相信自己會為了小苗拼命,小苗又怎麼可能會信?
齊思奕從來就沒有對不起小苗過。
而自己……
作惡多端,前罪難恕!
這一兩個月盡力塑造和表現得象個清政愛民的好官,也沒能在她心裡改變多少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