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看表面,好象這樣就把事情鎮壓下去了,要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深入人心了,太后做得越過激,朝臣和百姓們越相信她心中有鬼,她不會得意很久的,因為她的行為觸及了大部分人心中的底線。」見她仍垂著頭一副很自責的樣子,齊凌遠又道。
這個道理顧桑苗當然懂。
這是個男權社會,許多禮義規矩早就制定下來了,並且深入人心。太后的行為除了殘暴,還有淫亂宮廷,不是當今正統能夠容忍和縱容的。
以前太后的行為有風言風語傳出來,但沒落到明面上,那些老夫子老道究們睜隻眼,由著她胡來,現在不一樣了,你把那層遮羞布揭開了,他們的醜行赤果果的暴露在大眾的眼前,他們不會由著她繼續坐在高高的太后位子上的,會有人逼她下來的。
「就算太后下台,許之懷也下台,但無人能制住許尚武這個魔王,他就是條瘋狗。」顧桑苗擔心道。
「別擔心,終有辦法讓他伏法的。」齊凌遠道:「你要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
是嗎?真的會惡有惡報嗎?
「小苗,這件事許尚武肯定能想到是你做的,所以,京城實在不安全,你跟我走吧。」齊凌遠道。
顧桑苗輕輕推開他,從他懷裡出來,少年身上乾淨清新的氣息讓她心情舒緩了許多,自從上回表明她的心意之後,再與他在一起時,顧桑苗覺得很輕鬆。
不需戒備,也無須猜度,少年的心思很明顯就寫在了臉上,他還是喜歡她的,只是比起過去的一門心思想要得到,占有,他的眼裡多了一絲疼愛與憐惜,更多了一份尊重。
他是難得的豁達又善良的人,最初的愛慕在經歷了時間的洗禮之後,屬於荷爾蒙激發的衝動少了,更多的是關心,如親人,如朋友,如兄長般的關心。
既便她撕毀了與大哥的婚書,在她心裡的那個人,也不是自己,現在提出什麼,或者多做什麼,都有點趁人之危,他願意守著她,卻不願意為難她。
顧桑苗搖頭:「我還有事情要辦,齊凌遠,你要成為大將軍,成為叱吒風雲,建功立業的大將軍,朝中的爭鬥攻訐不適合你。」
宗親也知道,沒有軍權在手就沒有實力,齊凌遠正在努力建軍功,以求手掌兵權。就算還須時日,但他還年輕,而且又很努力,更重要的是,他很有天賦,很適合在軍隊裡成長。
有朝一日,他的成就一定不會比墨致遠差。
許府書房,許之懷怒氣衝天:「柳太師那個老匹夫,平日裡在本相面前和顏悅色的,如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天天冷嘲熱諷,真真氣死我了。」
「還有那個趙閣佬,爹與他以前井水不犯河水,他管他的太學府,爹又沒插手過太學,整日也對我吹鬍子瞪眼的,冷眼相待,連著太學院那一堆老學究,全都鬧到朝堂上來,當著那麼多朝臣的面,跟我宣講禮義廉恥,簡直就是在打我的臉。」
「爹,你最近就不要出府門了,稱病告假吧。」許尚武不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