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多烈性,多倔犟,多固執,許尚武早就見識過。
淮地的兩個月,兩個人合作得很愉快,可一到京城,自己就對普通老百姓大開殺戒,小苗肯定恨極了自己,此番潛入許府的初衷是要殺了自己和父親的吧。
「小苗,我現在不能跟你許諾以後會如何?因為我也是身不由已,生在這樣的家庭中,現在又是這個局勢,你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你明白嗎?」許尚武拉住顧桑苗的手誠懇地說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等一切塵埃落定,如果我贏了,我站在了頂峰,我會按你的意願辦事,不再輕意殺戮,會盡力建造一個你喜歡和嚮往的相對公平的秩序。」
他要當皇帝?!
聽完他的話,顧桑苗腦子裡最先的反應就是這個。
齊室皇族並沒有腐朽和沒落到要滅亡的地步,這個狂妄自大,又野心鼓脹的男人想得太美了,那是在自尋死路。
顧桑苗適時地表現出震驚與恐懼,被許尚武握著的小手微微顫抖著,她有這樣的反應許尚武覺得再正常不過,怕她掙脫,又握緊了些:「別怕,我會保護你和二娘的,你只要乖乖呆在府里,別再去管外面的事就好。」
「乖乖呆在府里?你家嗎?許尚武,你說得太輕巧了?你說要娶我?用什麼身份?怎麼娶?你的八抬大轎要抬到哪裡去迎娶我?我做了那麼多針對你父親和太后的事,他們巴不得抽我的筋,扒我的皮,怎麼可能還讓我嫁給你,好好地呆在你家裡?」顧桑苗用力甩開他的手,冷笑道。
「齊思奕為了娶你能給你造個假身份,我也能,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而且,我的爹當年雖然領命監斬,卻並不是你家滅門慘案的始作俑者,我爹和娘是不喜歡你,可你有易容術啊,象二娘,不就是用另一副面孔在我家生活了十多年?」許尚武道。
許之懷不是始作俑者,難道恭親王夫妻才是?
儘管已經有了恭親王妃字跡為證,私心裡,顧桑苗還是希望恭親王府在當年的案子裡不要太不光彩。
「你讓我再想想。」顧桑苗頹然地頓坐下來,臉色蒼白中,目中泛淚。
她還是念著齊思奕!
許尚武濃眉一皺道:「好,我給你三天時間,你慢慢考慮,這三天我不會打擾你,你就在二娘這裡好生歇著吧。」
說罷,他又拿出瓶藥放在小几上。
「這是什麼?」
「給二娘的。」許尚武道。
許二太太怔住:「給我的?我身體很好,無須吃藥啊?」
「二娘這兩天是否有噁心犯困,又四腳無力的症狀?」許尚武道。
「不錯,我還以為是傷了風寒,腹中有寒氣所致,大少爺什麼意思?」許二太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