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許二夫人就要行禮,荊公公忙托住她道:「不敢當,奴才應該的,若不是顧大人,奴才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上官大哥,還記得李虎子麼?他如今在哪兒?又回了大理寺麼?」顧桑苗問道。
「沒有了,他也是有罪之人,雖然受人脅迫,但有罪便是有罪。」上官宏道。
顧桑苗點了點頭:「那他如今在何處?莫非被判了刑?」
「倒也沒有,被打了幾十棍子,如今在賦閒在家,聽說還是常去碼頭做苦力,與人卸貨。」上官宏道。
「曉得了,對了,上官大哥,你還常進宮嗎?替我帶些藥給皇上行麼?」顧桑苗道。
上官宏露出為難之色:「小苗……」
「我知你為難,皇上的吃食用藥都有專人看管,一般的藥物不可能輕易能到皇上的手中,可是上官大哥,皇上年少,他也是可憐之人……」
「小苗,坐在龍椅上的沒有無辜之人,要麼他就要有強大的能力自保,殺掉所有覬覦皇位之人,要麼,便只能任人宰割,皇室生存法則便是如此,你我皆無法左右,所謂斯人無罪,懷璧其罪,現實便是這般殘酷。」上官宏道。
明知他的話有理,可顧桑苗還是心有不忍與不甘:「若他肯自行放棄皇位呢?那把龍椅並非他自己非要坐上去的,不過是有心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將他安在那兒……」
「小苗,你只是個未出閣的女孩子,朝政之事,尤其涉及皇權皇位,最是兇險殘酷,你就莫要參與了,真的……太危險,歷朝歷代的皇室爭鬥,皆是一番血雨腥風,捲入的人,幾個又得了善終的,你……如果不想再嫁給大公子,那便……跟著秦大人遠離京城吧,去晉地,或者,尋個普通人嫁了,過平平凡凡的日子……」
「上官大哥!」顧桑苗知他一番好意,她不想摻合朝政,也對誰當皇帝更不感興趣,可是,顧家的仇呢?誰來報?難道就讓父母姐姐整個顧家上百條人命就這樣枉死而不顧嗎?
上官宏是雖是大理寺官員,卻早就效忠於齊思奕,或者說,他便是恭親的家臣,讓他帶藥給小皇帝等於是與齊思奕作對,以他剛毅又板直的性子自是不肯,自己又何必為難他。
「算了,你說得對,桑苗人微言輕,以一已之力想要力挽狂瀾確實是痴人說夢,我只是……不忍心罷了。」顧桑苗嘆了口氣道。
「你呀,心善若水,可為何不肯不心疼心疼那個真心待你好的人呢?」上官宏也嘆了口氣道。
「真心等我好的人?」顧桑苗燦然一笑:「可多了,有你,有表哥,有李大哥,還有喜兒,春兒,雨柔……」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上官宏打斷她道:「你心裡最明白,那個人是誰,他如今……」
「他正要選妃呢,以後有的是人心疼他,還在乎少我一個。」顧桑苗懶懶地說道。
「你該知道那不是他真心所願。」上官宏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