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苗能得皇叔祖母照護,侄孫自是欣喜得很,只是她如今已是侄孫的妻子,斷沒有住到外面去的道理,如果皇叔祖母只是接她去小住幾日,也未償不可,長住卻是不合禮法的。」齊思奕淡淡地說道。
妻子?
這個人怎麼可以在做出那般無情冷酷之事後,還能如此深情款款大言不慚的將自己說成妻子?
若是平常人家,妻子二字倒是個很溫馨稱呼,可他是攝政王,他的妻應該稱作王妃,要不然,滿儲秀宮的秀女全都可以是他的妻!
心中窩著一股怒火,顧桑苗面上不顯,卻向果親王妃身側躲了躲。
她這細微的小動作,果然讓果親王妃柔軟了的面容又嚴厲起來,冷笑道:「哦,思奕是拿她當妻子了?可方才老身可是聽不少人稱她為賤丫頭,說她的身份上不得台面,不知你口中這個妻子,可是攝政王妃?」
齊思奕面色一厲,淡淡地掃了周遭人一眼,戲台上早在他徐徐而來時,停了鑼鼓喧唱,秀女宮人們也跪了一地,此時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出。
他向果親王妃一輯道:「還請皇祖母體恤,侄孫初初封王,儲事繁雜,後宮之事,還未騰出手來處理,容侄孫一些時日,定然會讓小苗滿意。」
滿意?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嗎?
只要他將來登基為帝,她便不可能成為他後宮女人之一。
「小苗……」果親王妃態度有些鬆動。
顧桑苗向她身後又躲了幾分,甚至帶了幾分怯意,只露出流血的左肩:「王妃……」
齊思奕眼神一縮,眸光越發冷厲,驟然出手,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將她自果親王妃身後拖了出來。
顧桑苗用力掙扎,無奈他看起來搖搖欲墜,手卻攥得緊緊的,根本掙不脫。
「誰傷的?」他問的不是顧桑苗,而是許湘雪,過來這麼許久,還是第一次正眼瞧她。
許湘雪眼圈泛紅,怯怯地搖頭:「我不知道……」眼睛卻偷偷瞄了恭親王妃一眼。
恭親王妃臉色一沉,怒道:「看本妃做什麼?本妃什麼也沒做。」
「服侍的人呢?都死了麼?」齊思奕冷喝。
華嬤嬤和小宮女低著頭上前跪著:「回王爺的話,沒人敢傷顧小主……」
「的確沒有人傷我,是我自己不好,違抗了王爺的命令,他們也只是奉命行事,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舊傷罷了。」顧桑苗道。
「違抗我的命令?」齊思奕濃秀的眉微擰了擰,臉上的倦意更濃,聲音卻柔軟了下來:「可是你不肯好好吃飯休息?」
「沒什麼,我只是不肯喝避子湯,就被人強灌罷了。」
齊思奕聽得怔了怔,臉色一沉:「為何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