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絕決,難怪思奕那小子常為她傷神之極。
「可你如今這個樣子出去,讓人知道你還健在於世,很可能又會招致暗殺,危險得緊,思奕定然擔心,本王可不能就這麼讓你走了,到時候難以向他交待。」齊凌軒道。
「桑苗是死過兩次的人了,不再乎多死幾次,況且,桑苗相信,世間總是善大於惡,為惡者,不可能永遠猖狂,再者,桑苗也不是泥鑄粉捏的,由著惡人搓圓搓扁,真要再來,桑苗也不怕,定是豁出性命也要還回去。」顧桑苗道。
「老師溫文爾雅,寬厚待人一輩子,卻生出你這麼個剛毅又倔犟的女兒來,還真讓本王刮目相看,你可知,以你一人之力,便是以卵擊石,難道又要讓思奕救你一回麼?」齊凌軒道。
「桑苗無需他人相救,有自保之力。」顧桑苗道。
「還以為你只是倔犟,竟然還是個自負又驕傲的,這次若不是思奕相救,你怕已經死在了宗人府死牢,竟然還半點都不承人家的好意。」齊凌軒搖頭道。
「王爺當許湘雪真的能傷到桑苗麼?」顧桑苗冷笑:「王爺請看這是何物。」
「這些解藥與創傷藥你竟然分毫未動?」齊凌軒驚訝道。
「桑苗自小便孤身長在鄉野,學的都是奇門異術,在死人堆里摸爬滾打過,又豈會看不出許湘雪與王妃的那點伎倆,皇上方一中毒,王妃便率人趕來,消息傳遞得也太快了,如不是事先知曉,如何來得那般湊巧與及時?而當時能接觸藥物與皇上吃食的,只有她,桑苗又不傻,如何不心生警戒?她原本就恨我,巴不得我死,只是因為一個娘親,兩個素來沒有半分親情,又有宿怨的人,又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能相親相愛起來,便是桑苗自己待她,也不會全是真心。以已度人,更不會輕易中計,牢中她那一刀,確實扎進了桑苗的腰間,可惜,桑苗除了穿上了護體衣甲,還在腰間綁了血袋,當時傷情看著赫人,卻是沒有傷到半分,至於暈倒裝死,這是桑苗求生技能之一,算不得什麼,所以說,此番桑苗完全是自救,與攝政王並無多大關係。」
「原來如此!」齊凌軒聽完不由莞爾:「小姐不愧是老師的嫡女,果然聰穎過人,足智多謀,只是思奕卻因為你的傷而痛苦自責了許久,你既瞞著據實以告,實在是……」
「攝政王錯愛了,桑苗的存在,於他並無半點益處,且顧家與恭親王府,隔著家仇,難以調和消解,免強再見,也是徒增傷痛,不若早作了斷,就此別過,放過彼此。」顧桑苗微微嘆息了一聲道。
600「如此說來,你對思奕已斷了念想,與他再無緣份?」齊凌軒道。
「不錯,所以,還請王爺成全桑苗的這片心意,京城來桑苗的傷心地,桑苗想早些離開,遠走他方。」顧桑苗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思奕對你一往情深,怕不無論你走多遠,他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將你尋回,小姐又是何苦呢?」齊凌軒也嘆息了一聲道。
「真要躲一個人,哪有躲不掉的,桑苗自有辦法,王爺無需擔心。」顧桑苗道。
「顧小姐沒想過要為老師與太傅報仇嗎?就沒想過要為自己平冤昭雪嗎?如此悄然離開,可是要一輩子背負著弒君謀逆的罪名,永遠不得以真面目示人,如同在陰暗中度日,永不能見光明,如此,小姐真的甘心嗎?」齊凌軒道。
「不甘心。」顧桑苗坦然地回道。
「本王倒有個建議,小姐不妨一試。」齊凌軒道。
「王爺請講。」顧桑苗道。
「你似乎並不好奇本王會有何建議?」她的態度太過平淡鎮定,這讓齊凌軒越發覺得她很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