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嬤嬤穿戴整齊走了出來,看了齊凌遠一眼,並沒有太多驚訝:「二公子這是要做什麼?」
「請皇祖母救人。」齊凌遠抱著人徑直往正堂去。
「太妃娘娘又不懂醫,二公子還是把人抱走吧。」花嬤嬤攔住道。
「除了皇祖母,再找不到第二個可以救她的人了。」齊凌遠道。
花嬤嬤還想攔,屋裡傳來老太妃的聲音:「讓他進來吧,你攔不住的。」
花嬤嬤只好讓開。
齊凌遠將人抱著走了進去,柳側妃忙也跟了進去。
老太妃竟然端坐在正堂,似乎早就在等著他們的到來。
齊凌遠抱著人撲通一聲跪下:「孫兒求皇祖母了。」
老太妃沒有多看顧桑苗一眼,而是凝視著齊凌遠道:「遠兒啊,你不應該啊,你知道她現在是什麼身份嗎?」
「孫兒不管她是什麼份,先救人要緊。」齊凌遠道。
「顧家與王府之間的嫌怨是無法調解的,你明白嗎?不然你父王又何必非要因為她而與你大哥作對?」老太妃無奈道。
「父王和大娘究竟對顧家做了什麼?秋媽媽為什麼死的?府里都在傳,父王曾經欺凌過顧太太,可是真的?」齊凌遠道。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也不是你該過問的。」老太妃道。
「可那也是上一輩的恩怨了,小苗都已經跟大哥在一起了,父王為何還要對她下毒手?」齊凌遠道。
「唉,算了,你把人放到偏房去吧,這樣抱著她也難受,可憐見的,這才多久沒見啊,她怎麼瘦成了這副模樣?」老太妃道。
齊凌遠將人抱進了偏房,花嬤嬤忙命人在偏房燒了銀炭,讓整個房間的溫度升起來,又讓人灌了湯婆子,親自照顧著,床上的人雙目緊閉,素日秀麗白晳的小臉此番烏紫烏紫的,看著就心疼,不過是個孩子,怎麼就捨得下這麼重的手,只有一條血脈了,王爺也真是,非要趕盡殺絕麼?
見花嬤嬤照顧得細緻,又是真心待顧桑苗好的,齊夫遠這才放心,轉身出了偏房,回到正堂。
柳側妃正是同老太妃敘話。
「……當年的事,妾身知之甚少,只知道顧夫人是住在後院那間小屋裡的,明明是秋媽媽在照顧著的,也沒見王爺如何啊。」柳側妃不相信恭親王是那種會猥褻故人遺孀的。
「當年的事,不能怪王爺,是顧夫人自己要求的,顧家遭難之後,太傅大人將她們母女送到我們王府來避難,皇上那時早就神智不清了,大權基本已經被太后和許之懷掌握,顧夫人想要報仇,她自己提出要潛進許家去,她與許之懷曾有舊情,但許之懷又是陰謀的參與者,為了能得到他的信任,才做了那一齣戲,就是為了讓許之懷相信,她在王府無法呆下去,而且恨極了王府的人。」老太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