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個晚上還好生應下了老太妃,而且老太妃的話猶如聖旨,今日就反悔了?
可望著她略顯蒼白的小臉,明澈的大眼裡潛藏的那抹痛苦,他又不忍,蹲在她身邊道:「好,我會跟皇祖母說,你在替我調養身子,清除餘毒,皇祖母必不會怪罪你的。」
顧桑苗鬆了一口氣,不好意思道:「是不是讓奕哥哥為難了?」
「只要是小苗的事,在我這裡沒有為難的。」他吻了吻她的額,安慰道。
「奕哥哥,告訴我你的真實病情。」他正要親自去趟怡壽園,她卻拉住他的手,仰著小臉關切地問。
他怔了怔,笑道:「什麼真實病情?我只是有些虛弱罷了,哪來那麼多病,又不是泥捏的。」
顧桑苗卻不依道:「你在騙我,上回我中了毒,是你解的,為我解毒,是不是又傷害到了你的本元?」
「哪有的事……」
「立冬都告訴我了。」見他還要隱瞞,顧桑苗衝口道。
立在門外的立冬瞪大眼睛,驚愕中帶著怒氣。
「立冬!」齊思奕沉聲喚道。
立冬在門外裝死,鐵杵子一樣杵在那一動不動。
「你別怪他,是我強迫他的,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真實病情了吧。」顧桑苗道。
「我……其實也沒你想像的那麼糟,武功……恢復了不少,只是……那次解毒打破了體內毒素平衡,以前有內力強壓著,後來……」
「那你的腿怎麼突然就能走路了?」
「這個倒要感謝許尚武,他那一掌打通了我的氣穴,以前的毒全都壓制在腿部,到腹間的檀中穴這裡凝住,他那一掌下去,將任督二脈打通,檀中穴凝滯的毒素便全傾泄而出,師父為我放過血,體內的毒全經血液放了不少。」齊思奕道。
原來他還有師父,只是不知那位高人身在何處,又是誰。
「可你不是說,為我解毒的時候,打破了你體內毒素的平衡麼?」顧桑苗還是有些不解道。
「如果你只中了一般的毒就不會有後來的事,可你中的卻是纏綿。」齊思奕苦笑道:「當年那人給我下的就是纏綿,師父不想讓我變成惡魔,便教了我一種壓制此毒的內功心法,而且不斷的製藥調解我體內的纏綿,如果不是師父,或許我早就死了,或者,變成了如許尚武一樣的淫魔。」
聽顧桂蓉說過,他身上的纏綿就是娘親下的,娘親為何如此恨他?那種霸道又刁鑽不人道的毒,娘又是從哪裡得來的?
「你不會變成淫魔,因為,你是奕哥哥,你那般潔身自好,就算中了那種毒,你也不會墮落成一個人人唾棄的惡魔。」顧桑苗道。
他眼睛亮亮地看著她,握緊了她的手。
他是寧可自毀性命,也不願意髒了自己的身子和靈魂的人,又怎麼可能任由小小的毒藥來操控自己呢?
「那你現在……」顧桑苗緊張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