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客氣了,小女也很關心小苗。」齊靜怡溫柔道。
齊雨柔只把顧桑苗送回了顧家,便回王府,齊靜怡不放心,也跟著一道去了。
顧桑苗便老實呆在顧宅,才坐下,秦懷謹就來了。
顧桑苗正準備洗漱,喜兒見了便要替她披錦披,其實顧桑苗只是脫了棉襖,裡面還穿著小夾棉,身上除了臉和手,沒一處是露出來的,這放在現代,再正常不過,可小夾棉是裡衣,便不是能見客時能穿的,喜兒很介意。
顧桑苗反倒覺得穿上大錦披很突兀,顯得生分。
便把錦披塞喜兒手裡,自屏風後轉了出來,笑吟吟的:「看來這場罵終是躲不過的,姐夫,我這廂洗耳恭聽,您就悠著點,別罵太狠了就成。」
秦懷謹愣了愣,臉色微紅:「知道我會來,還穿成這副模樣?」
「有什麼關係?小時候姐夫應該還抱過桑苗吧,如今桑苗舉目之下,只有你一個親人,親人面前自在隨意一點才是。」顧桑苗道。
秦懷謹心中一慟,一時感慨她的率性與豁達,小姑娘自己都不介意,再說也沒什麼逾矩的地方。
「西街的那個案子,是不是又如王府有關?」天色也不早了,秦懷謹想要長話短說。
顧桑苗苦笑道:「還是沒能瞞過姐夫。」
「是不是又是你的布局?」秦懷謹沉下臉道。
顧桑苗絞著手指沒說話。
秦懷謹氣得站了起來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難道有過一次還不夠嗎?他對你是真沒有半點假心,你為何就不能放下呢?」
「姐夫就放下了嗎?那為何不讓我再叫你表哥,還是姐夫呢?」顧桑苗含著淚道。
秦懷謹神情一慟,紅著眼道:「那也不是你一個小女孩的事,是我們男人的事,桑柔不惜犧牲一生的幸福就是為了能讓你平安幸福的長大,更希望你安祥的生活下去,你……你就不能憐惜她這一番心意嗎?偏要往火坑裡跳,刀山上闖?」
顧桑苗又低頭絞手指。
秦懷謹又氣又急道:「遇上你不想回答的你就這副模樣,真不知道你姐姐那般溫柔的人,怎麼會有你這樣讓人操心的妹妹。」
顧桑苗的眼淚便巴答巴答往下掉,無聲無息,瘦削的雙肩顫動著。
秦懷謹還想要告誡的話就在喉里打了個滾,又咽了回去,嘆氣道:「我也不是成心想要責備你,只是擔心你這樣下去,會沒有個好結果。」
顧桑苗道:「不會的,我有分寸。」
秦懷謹道:「你這樣,真的對得起思奕麼?」
顧桑苗眼中滑過一絲愧疚,卻很快被堅定給掩蓋:「他對我的好,總有一天,我會全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