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方才作勢離開,原也有想要暫避風頭,懲罰懲罰王爺的意思,不曾想,王爺竟然如此絕情,竟是拿她當真兇待。
兩個婆子上前押人,柳側妃兩臂一振道:「本妃也是有封號爵位的誥命,誰敢拿我?放心,我不會跑,就呆在王府里,齊政律,你最好查出切實的證據來,否則,我與你沒完。」
說完,她昂首向外走去,不許兩個婆子碰她。
「怎麼會弄成這樣?大娘還躺在這裡屍骨未寒,父王您又這樣對我娘親,您是不是想要這個家散了才甘心?」齊雨柔傷心吼道。
王爺其實也是騎虎難下,殷氏死了,他內心是愧疚的,難過的,可他的內疚只能在自己心裡,不能讓任何人指責,一但指出就如揭了他面上的遮羞布一樣,讓他惱羞成怒,就會找人泄氣以掩蓋自己的尷尬和羞惱,以前有王妃可以發泄,如今王妃死了,他便把一肚子的氣撒在柳側妃頭上。
讓他難堪的是,以往溫柔隱忍的柳側妃今日也剛烈得很,對他一點也不退讓,更是與他針尖對麥芒絲毫不肯放讓,讓讓他更下不來台,頭腦一昏,就把事情鬧成現在這樣了。
嫣紅大著肚子根本理不得事,偌大個王府也沒有讓個小妾來理事的道理,王爺便看向顧桑苗。
結果他還沒發話,齊思奕走出去拽住顧桑苗就走:「不是不讓你在這裡嗎?怎麼還沒走?」
顧桑苗猛然抬起頭,黑眸中淚光點點:「你……真讓我走?」
「走,別在這裡了。」齊思奕面無表情道。
「好,我走。」既然人家一再讓你走,再留下豈不太厚顏無恥了?
「我這就走。」顧桑苗強忍著淚意,轉身就走。
王爺急了:「你做什麼把她也趕走?誰來理事?」
齊思奕斜睨著王爺:「母妃是你殺死的,側妃也是你關著的,你如今本事,自己理事啊。」說罷,自去守在王妃身邊了,不再多看王爺一眼。
恭親王煩躁之極,他哪裡理過內宅的事情,明兒一早殷家就會來人討說法,宗室肯定也會來人問訓,殷氏的死,該如何說辭還沒想好,還要統一口徑,不能真把柳側妃拿了當嫌犯抵罪吧,到底也是凌遠和齊思奕的娘自己的側妃,王妃沒了,以後的妻子便是柳氏……
原本想著把柳氏關起來後,還有顧桑苗出來理事,哪曾想,兒子把兒媳婦也趕走了,總不能去找老太妃吧,不被罵死才怪,這下……
王爺看向齊雨柔。
「雨柔……」
「父王莫非想讓女兒當家理事?女兒可是嬌身慣養,什麼也沒做過,您不怕女兒把府里鬧得雞飛狗跳,那便讓女兒來吧。」齊雨柔這個別的不好,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何況,她巴不得用這事兒為難為難王爺,好讓他多想想柳側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