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她只是……」王爺一覺睡著忘了在殷家人來之前把人放出來,這會子人家一問,斟酌該如何不讓對方起疑才是。
「王爺連人都命了,可見是確定她是有罪的,既是如此,那就交有司吧,按律法辦,殷家的女兒,雖然已經沒了爵位,但到底是親王嫡妻,攝政王生母,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死了。」殷老太太板著臉道。
「並無證據,只是她管著家,有失察之嫌。」王爺趕緊道。
「失察?王爺說笑了。」殷老太太道:「她以側妃之身掌管王府中饋多年,府里皆是她的人,聽的也是她的調遣,若無她的吩咐,誰敢輕慢攝政王的親娘,王爺你的嫡妻?」
王爺語詰,還想維護:「柳氏素來溫婉賢良……」
「聽說王爺震怒之下打了她,若她真溫婉賢良,王爺為何會動怒?」殷老太太年紀雖大,反應卻快,幾句話把王爺堵得不知如何回還。
「可是……」
「王爺莫不是看在凌哥兒和郡主的面上,捨不得處罰她?」殷老太太眼圈一紅,眼淚又流了下來:「老身也知道自己的閨娘有很多毛病,可是這麼些年,王爺的一碗水就沒端平過,我那女兒身為正室嫡妻卻一直屈居個側室之下,奕哥兒身為嫡長子,一直不如庶子來得受寵,不如庶子過得姿意快活,自小就傷了雙腿,好在那孩子爭氣,若沒有他,誰來扳倒許賊,沒有他,恭親王府何來如今的權勢地位?她柳妃又何來現在的安寧地位?怎麼?她犯了事,害了攝政王的生母,可以不受懲處就此放過?那我家奕哥兒怎麼辦?我那苦命早死的閨女怎麼辦?就讓她死不瞑目?」
王爺聞言煩躁之極,怎麼都來質問自己?
讓柳側妃掌管中饋難道是自己的意思麼?是殷氏自己行事糊塗,惹了老太妃,才殷她的掌家權拿掉的。
齊思奕的腿……那也不是自己這個做父王的害的呀,誰知道他惹了哪個仇家會讓人下那麼陰狠的毒,他沒廢掉,只是殘了雙腿十年已經算不錯了,如今不是已好了嗎?還敢跟自己爭皇位了,說句怕人質責的話,寧願他的腿繼續殘著沒好呢,不然自己早就登上皇位了,這些年跟裕親王爭來斗去,哪裡知道最後最大的敵人竟然是自己的兒子,說出來都覺得可笑。
「老太太想如何?柳妃可不是一般的側室,她也是有誥命的命婦,何況,如今還沒有切實的證據可以證明就是她害了王妃。」
「沒有證據那就查啊!」老太妃似乎站累了,返身坐下,儼然一副大家長的模樣,王爺聽了更加惱火,煩躁道:「怎麼查?這裡是恭親王府。」
意思是由不得殷老太做主。
殷老太太聞言站起來拉住兒子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