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我……還有些力氣,小苗,你過來……」
他會死嗎?血這麼流下去,是傷到了內臟吧,會死吧……
顧桑苗緊盯著他腰上的劍,如同中了邪一樣,腦子裡只有這一個念頭:「要不要救他,要不要救他,要不要救他!」
腦子還沒想明白,身體已然很誠實地向他走去,掏出帕子為他止血:「你……你……」
不知道該說什麼,眼淚又不住地往下流。
「這是……玉璽……」他艱難地拿出一個錦盒放在她手上:「拿著……以後……我不在了,這個……江山就是你的,有了它……沒人可以欺負你。」
顧桑苗傻傻地由他將玉璽塞在手裡……
齊思奕突然將插在身體裡的劍拔了去,血湧入注!
「你做什麼?」顧桑苗大駭,扔了玉璽,慌忙用手捂住他不斷涌著鮮血的傷口:「你瘋了嗎?這樣會死的,真會死的。」
她哭著大喊,慌亂地在淘寶箱裡翻找著止血藥物,一大瓶金創藥不要錢似的往他傷口上灑,又拿了一大堆藥棉堵著,眼裡全是慌張與驚懼。
齊思奕抓住她忙亂的小手:「真好,我的小苗還是……捨不得我,心裡還是有我的!」
「都什麼時候了,別說話,別說話,放開手,讓我救你。」
門再次被推開,春分帶著太醫進來,推開顧桑苗,將齊思奕抱走。
顧桑苗也想跟著,卻被春分攔在了屋裡:「王爺吩咐,王妃只能呆在春禧宮,哪裡也不能去。」
顧桑苗怔了怔,也沒多想,春分和立冬一樣,對齊思奕忠心耿耿,只是他沒有立冬那般衝動,那般恨自己。
喜兒和春兒進來,看著屋裡一片狼藉和地上的血跡,嚇得臉都白了,喜兒扶住顧桑苗上下撿查:「姑娘,姑娘,你可受傷了?」
「我沒有,那便是他的血。」顧桑苗呆呆地坐下,喃喃道。
「姑娘啊,怎麼跟王爺鬧成這樣了?非要鬧嗎?你們都成親這麼久了,何必呢?」
是啊,非要鬧嗎?顧桑苗苦笑著問自己。
可是,他們還能在一起嗎?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何況,她還殺了他的母親。
「怎麼臉這麼白?都過了飯點了,吃點東西吧。」喜兒說著轉身往殿外走去,卻被侍衛攔著了:「王爺有令,春禧宮的任何人都不許離開春禧宮一步。」
「王妃病了,我要去御膳提吃食,這樣也不許嗎?」喜兒大驚道。
「自有人會送過來。」侍衛黑著臉道。
整個春禧宮被圈禁了,外頭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也不許進去。
喜兒不敢將這個消息告訴顧桑苗,怕她更受刺激。
顧桑苗的心是懸著的,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坐立難安,精神一度很緊張,緊張到快要崩潰了,喜兒回來看見她這副樣子,又心疼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