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一位客人?什麼意思?」顧桑苗詫異道。
「自是來與你拉縴保媒的,你呀,長了這麼一張天仙般的臉,便是在這美人遍地的江南也極為少見,哪個男子見了你不動心啊。」齊靜怡道。
「真是為了我這張臉動的心麼?莫不是想攀附哥哥和你裕親王府,這才上趕著想要娶我這個大著肚子,失了貞潔名聲的下堂婦人。」顧桑苗道。
「莫要胡說,你哪裡就是失了貞潔的,不過是相公早逝罷了,肚子裡的也是遺腹子,媒人說了,那家人是個通達的,你肚子裡的孩子,他們一定會當親生子一樣善待的。」
「我能不嫁麼?」顧桑苗不情願地被齊靜怡推著往前走。
「不能,你哥說了,有了一份新的感情,你才會從舊日的傷痛中真正走出來,小苗,孩子不能沒有父親,難道你想他一生下來,連姓氏都沒有嗎?」齊靜怡道。
「怎麼沒有?他明明就有父親,他父親姓……」
「你可以忘了以往的仇恨,忘記過去,讓孩子認祖歸宗?讓他姓齊?我和你哥哥自是求之不得。」齊靜怡道。
「他是我的兒子,以後當然是要姓顧的。」顧桑苗道。
「你敢讓他姓顧,明日京城宮裡的那位就會尋了來,咱們在江南的安逸日子就要到頭了。」齊靜怡道。
「那也不用隔三差五就去相親吧,太沒道理了啊,怎麼著人家也是有夫之婦……」
「這話你說的,回去便讓你哥休書一封送給攝政王殿下,估計快馬加鞭,頂多一月人家就會趕來,到時候你們一家團圓,我和你哥也為你高興。」齊靜怡道。
「呃,算了算了,我也就說說,嫁人就嫁人吧,可也總得嫁個看得順眼的吧,歪瓜劣棗我可不要。」顧桑苗嘟嘟嚷嚷著。
湖對岸,春兒不停地招著手:「主子,主子,看我今天的收穫。」
春兒家裡是家村的,自小就愛抓魚弄虲,倒是怕水,不礙著人家會垂釣啊,西湖的魚又肥美,她一下午總要釣個三兩條,拿回去紅燒或清蒸,味道極為鮮美。
「看你呀,都十三歲的大姑娘了,怎麼象個男孩子一樣,多野啊,不是我說你,該讓她學學規矩了,去蔣家學堂吧,那裡收女生。」齊靜怡道。
「我勸過她,可她不肯,說是喜兒和松媽媽都留在了京城,我跟前就她一個是最貼心的,我這又懷著孕,擔心我呢。」顧桑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