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什麼她不敢往下想,如今也不再象過去那般相信姨媽了,身邊的婆子說,姨媽之所以送她到秦府來,不過是拿她當成攀附王爺的工具,不是真的心疼她,真的對她好。
以前她不喜歡別人說姨媽的不是,如今想來,卻真的感覺那媽媽的話是對的。
一個商賈之女,怎麼可能嫁給王爺當妾室?哪怕只是個侍妾也不可能啊,做王爺的女人,該是大家閨秀,該是出身高貴,至少是官家之女,父親雖是八品縣丞,但許家祖祖輩輩就是商賈,父親的官職也是出錢買來的。
這樣的出身,怎麼上得了台面?怎麼入得了王爺的法眼。
難怪王妃跟前的季媽媽從不拿自眼瞧自己,對王妃卻是畢恭畢敬。
暈暈呼呼的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園子裡,海棠花開了滿園,池塘里的荷葉卻殘了,枯了,偶爾還會有幾枝沒被摘掉的蓮蓬在風中孤獨的搖晃著。
許可兒呆呆地坐在池塘邊的木椅上,愣愣地看著滿池的枯荷敗葉。
那兩個服侍的媽媽的丫環也沒人跟著來,她們兩個也知道她不是正經主子,不過是個被人利用的工具,姨媽利用她攀附權貴,王爺和王妃也在利用她,至於要達到什麼目的,許可兒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大約坐了小半個時辰,感覺有些餓,王妃說會讓婆子燉骨頭湯給自己喝,回去用膳吧,雖然王爺不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王妃卻待她還行,吃食用度都不曾虧待,食物衣服都往精緻里來,在外人看來,自己就是王府里的人了。
誰知起得有點急,一陣暈眩,人就往前栽了去,直楞楞掉進了池塘里。
當深秋的池水將她全身圍住浸泡時,許可兒有種快要解脫的釋放,若真這樣死了,王爺會不會難過?會不會過來瞧自己一眼?
姨媽擔心的事情,會不會就不會發生了?
王爺會不會看在自己的份上,放過姨媽一家?
池水淹沒了頭頂,呼及開始窒息,她忍不住張開口,立即有池水灌進了嘴裡,許可兒不由得嗆了幾口,肺好痛啊,人也慢慢往下沉,這個池塘應該夠深吧,肯定能淹死自己,死了之後,會不會葬在王府的陵墓里呢?
意識漸漸模糊,許可兒真的不怕死,心恢意冷得很,所以,她沒有下意識在池水裡撲騰,也沒有呼救,無聲無息的任由自己走向死亡 。
突然,有人拽住了她的頭髮,將她從池底拽出了水面,然後,一隻有力的手攬住了她的腰,奮力向岸上游去。
上了岸後,許可兒就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頭頂是個男人的臉,正一臉焦急地看著自己:「你醒啦?」
許可兒驚懼地想要推開那人,因為他渾身濕漉漉的,前胸還敞開著,露出結實的,長著黑色捲毛的胸膛。
她很害羞,雖然已經不是處子,是個小婦人了,但遇見這種境況,她還是本能的很害羞,想要逃離。
「你是哪個院裡的?是秦府的客人嗎?」李照豐有點頭痛,辦完事回來,剛回去換身衣服,聽說顧桑苗抱著誠哥兒在園子裡逛,便在園子裡尋她們母子,結果就看見這位姑娘跳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