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銀票也可以兌現銀啊,福瑞軒的銀子莫非你也不相信?」顧桑苗氣笑了。
「不是這個意思,福瑞軒是老字號,京城信譽最好的錢莊就是他家了,只是……這筆生意需要的資金量大,福瑞軒就算信譽再好,也怕一時半會兒兌不出這麼多現銀來,所以,賣產業時,想著能多收點現銀更方便一些。」
「你那生意有多大,看來這兩萬兩還只是湊了個零頭對嗎?」顧桑苗道。
劉老闆有些為難,囁嚅著不肯說,看樣子是不想透露生意秘密。
「你這舅兄真要為你好,又如何會介紹這麼個人買你的鋪子,那生意若是他牽頭,只怕也是不靠譜的,又全是現銀,這麼大筆銀子別說做生意,便是在路上走,也是極不安全的,保不齊,這一回會讓你傾家蕩產呢。」顧桑苗道。
「這個……應該不會,那生意,還是極好的,舅兄只是識人不清,應該不會有害我的心思。」劉老闆道。
「那你這一次,共要動用多少銀兩?」
「十五萬兩。」
「你舅兄與你合夥?那他出多少銀錢?」顧桑苗又問。
「兩人一人一半,他也出十五萬兩。」
「你舅兄家比你更富有?」
「以前倒沒有,不過這兩年生意做得極順,賺了不少,所以有了些余錢,現在想干筆大的,一是沒那麼多本錢,而也是想幫襯我家一把。」劉老闆道。
「就算這幾年生意做得順遂,一下子拿出十幾萬兩現銀的,在京城也沒幾家人,你家算是一戶,可不也要賣地賣鋪子嗎?你舅兄姓汪吧,汪家可算不得大富之家,他家不疇錢嗎?怎地沒聽說過汪家也在賣產業?」顧桑苗道。
劉老闆瞪大眼睛,轉而又看向劉夫人。
劉夫人被他瞪得有點心虛,半響才道:「哥哥……這幾年生意做得並沒有外頭傳得順遂,甚至去年的生意還是虧的……」
「虧的?不可能啊,他還給我看了年去的帳,生意利潤極高的,怎麼可能虧損……」
「他是我親哥哥,生意究竟做得如何我還不知道麼?」劉夫人道。
「那你為何不早說?還由著我變買家產籌錢與他合夥做生意?」劉老闆大聲吼道。
「我……他跟我保證這一次的生意是真的,還說只有這一次翻身的機會,能與我家一起大發一筆,如果做不成,保不齊他就要被逼死了,我只這麼一個親哥哥,不也是沒法子了麼?」劉夫人哭道。
「你……」劉老闆氣得一甩袖:「簡直就是吃裡扒外,這種事情,你怎麼著也該早告訴我,讓我心裡有防備啊,如今他伙著別人騙我錢財,拿灰銀唬弄我,人又跑了,你看怎麼辦吧。」劉老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