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計打量著屋裡擺設,再看見幾位恢復正容的,感覺自己的眼睛不夠看,可可都是俊男美女,連著丫環都是頂頂好看的,只是有一位沒見過,舉手投足間,都透著高雅貴氣,一看就不是尋常人。
「小的諸葛四九見過幾位大官人。」小夥計跪拜下去。
春兒忙把人扶起來:「坐,別站著,我家主子都是和善人。」
小夥計不敢坐實,懸著半邊屁。
「小的今日來,是想請幾位大官人為我家姐姐伸冤的。」
春兒早就很關心這件事了,終於人家肯說,忍不住插嘴道:「你姐姐她……」
「我姐姐本與鄰村的劉二牛訂有婚約,我們兩家原是世交,這門親事也是兩家長輩早就訂好的,姐姐與二牛哥也情投意合,只等二牛哥做完一筆生意回來,就給他二人完婚。
齊雨柔不肯吱聲,心想你趕緊走吧,我多謝你了,我會自個回去。
「此地不宜久留,那馬老闆的獨子被你所傷,必定會出動大批人馬捉拿於你,姑娘你得趕緊回去。」
齊雨柔這才道:「城東梧桐巷!」
話音剛落,感覺又被人槓起,一路飛躍之間,她忍了又忍,才沒有繼續開吐,然後那人直接將她放在宅院裡。
她正要致謝,卻只見白影一閃,哪還看得見那人蹤影。
兩個丫環正擔心得要死,急急地趕回來見她安然無恙地呆在院子裡,只是臉色不太好,忙扶住她:「公主殿下……」
「趕緊的,給本宮燒水,本宮要沐浴更衣!」齊雨柔吩咐完,望著掌心的玉佩發呆,一塊尋常男子都會弔在腰間的玉如意,玉雖藍點暖玉,做工也還算精緻,但在她這個見慣好東西的當朝公主眼裡,還真不值錢。
或許可以通過這塊玉找到那人。
該死,竟然連他長什麼樣兒都沒瞧清楚,只知道身材不胖不瘦,個頭跟大哥差不多,身上有淡淡的香味,那是她從未聞過的味道,卻不討厭。
而且,他雖穿著件白色棉袍,在奔跑中,他將她槓在肩頭,她能感受到他的護肩與坎甲,棉袍里穿甲冑,保不齊就是個當兵的。
齊思奕回來,果然在礦山沒發現什麼異樣,對方主動帶你去的,你能看到的,都是他讓你看的,他不讓你看到的,當然看不到,不過,也不算完全沒有收穫,他在礦場裡遇見了前天晚上在小麵館里的四個人,丁老大幾個。
幾人聚在一起,將白天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齊思奕道:「你若再不聽話,明日便著人送你回京城。」
他這話是對齊雨柔說的。
齊雨柔委屈地癟癟嘴:「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也想幫哥哥的忙嘛,再說了,不是有驚無險嗎?我還把馬家那隻大花豬的耳朵割了呢,誰讓他老是欺男霸女的。」
顧桑苗也覺得解氣,馬家那對父子都是無惡不作的,灑館夥計的姐姐就是被那馬老闆生搶了去,活活折磨致死,什麼樣的老子養出什麼樣的兒子來,他兒子比他更甚,受點教訓也好。
不多時立冬進來:「主子,酒館夥計來了。」